第四十六章 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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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日莫衡出差在外得瑟一番回来就发现西林留在工作室的请假条，当时莫衡的脸就直接由晴转阴。弄得研究部的人都噤若寒蝉，谁都知道莫老爷子心情不好，相当之不好。

由于知道军事行动上的一些事项，莫衡忍着没联系，直到听说事情已经进行到尾声，而且西林一个人分析合成一百多种抗体力压五十多名基地研究员的时候，莫衡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用安汀副校长的话来说，老狐狸的尾巴又翘高了那么一点。

但是莫衡没想到，通讯一连接就听到西林出事，莫老爷子原本多云的心情直接转为暴风雨。听着那边霍钉的解释，莫衡的面色更阴沉。

“你是说我徒弟带伤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到头来却被人下了阴手？！”

霍钉沉默，以他对莫衡的了解，这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莫衡声音变得低沉，沉重，重得让人有点承受不了。

“经过抢救，刚才治疗医师说现在稳定了一些……”

“我不放心，我现在带些人赶过去……”

霍钉是在急诊室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通讯的，正当霍钉大汗淋淋应付莫衡的时候，医护兵敲门进来，之前霍钉就跟他说过，急救室那边一有进展就来通知他。见霍钉正在通讯，医护兵就将电子本递过去。

看到电子本上的内容后，霍钉顿时觉得有了点底气。

“莫老，刚得到消息，西林已经脱离危险了。”

见莫衡明显不信任的眼神，霍钉将通讯器拿着进入急救室让莫衡看仪器上的生命数据，再看看西林的面色，左右看了半天后，莫衡才信了些。不过还是要求尽快将西林送回七耀，不然莫衡不放心。

“我告诉你，就算基地那帮人全喂了鼠，老头子我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他们那群人加起来的价值都远远比不上我徒弟！自己没本事造成的重大事故凭什么让别人来偿命？呸，呸，去他蛋的偿命……凭什么让别人来给他们擦屁股？！”

莫老爷子一生气，那股子痞气就上来了，他儿子莫擎莫将军深得老爷子真传，当年霍钉和杰拉德就领教过莫将军的这股子痞气，痞气一上来，甭管来谁都难得阻止他要做的事情，而且所发表的言论绝对是婉约的对立面。

像莫衡这种人，平日里他老人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资深学术家的模样，但这要是一来脾气，您就自求多福吧。

牛人牛脾气，说的就是这个理。他们面对的世界很大，但心里的世界却不一定大，所以，当他们护短的时候，不要去阻拦。这个霍钉很清楚，所以对于莫衡发飙的那些偏激言论，他只能保持沉默，这一刻听到下一刻就忘了吧，不然啥时候传出去会影响莫老爷子的和蔼形象……

还好刚才进来的时候让医护人员都出去了，不然，唉，不说也罢。

又吩咐了霍钉一番后，莫衡才不情不愿的断开通讯，不过没隔一个小时霍钉就得向莫衡汇报西林的情况，要不然莫衡就亲自带人奔过来。霍钉哪敢劳莫老爷子大驾。

断开通讯的莫衡脸色并没有好多少，自从决定要收西林为直传弟子之后，他对于道昂斯家族也是做过调查的，知道家族竞争的那些猫腻和龌龊事情。道昂斯家族在贸易十区的影响力算是大的，但对于莫衡来说，半点用都没有，莫衡看的是个人的能力而不是背景或者此人身份带来的利益，他甚至希望西林能够脱离道昂斯家族，最好什么背景都没有，省得陷入那些龌龊的争斗当中。

不过，现在既然发生这种事，莫衡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徒弟受苦，总有些人要付出代价。

虽然莫衡是从事学术方面的，但实际上老爷子也有一颗铁血的心，看莫擎将军就知道了，能够教出莫将军那样的人，老爷子怎么会是个手软的角色？

莫衡调整通讯器的信号发射码，拨通一个号……

有些人手伸得太长，在贸易十区横行霸道惯了就不知道宇宙有多大！

霍钉和奈特等人都着手追查下手的人，没多久就听到那个女人在药剂仓库注射******自杀，而且没有避开仓库的监视器，当着监视器画面注射大剂量******。任务失败还暴露自己，她已经没了活路，临死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西林还能活着，明明注射的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竟然还活着。

这个女人是如何混进医护舰艇的？又是谁在帮她打掩护？对于医护人员的抽调，盘查也是比较严的，她绝对有同伙，肯定不止一个人，可能是士兵，可能是研究员，可能是医护人员……

霍钉也知道这其中的复杂性，想到他对莫衡下的保证，莫衡当即决定让舰艇先送伤员们回七耀，西林、普莱德等人派专人守护，不能出一点岔子，要不然他肩膀上扛着的肩章就得卸了。

各方都在忙的时候，西林虽然睡着，但思维却很清晰，他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莫衡对他的关心，知道奈特和哈德、萨奇那时候一直守在门外。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西林很小的时候，原野就跟他说过，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奔行于星系之中的人，与之擦肩而过的或者视线所扫过的人何止千亿，但真正对你好的人却屈指可数，这是一种多少钱多长时间都求不到的财富。即便是独来独往的人，心中也有一份隐藏在深处的挂念。

这出戏是按照西林的预料在发展，他预料到那些人会有后手，在看到监视器上端着药盘的女人时他就知道后手来了。所以他将通讯器开着，给奈特留下线索以便追查，即便追查不到也能够将那个杀手逼死，这类杀手任务失败还暴露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这件事也让西林感觉到那种久违的温暖，自从原野和赫娜相继离去之后，再次感触到的慰藉。当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门的另一端，至少有人在守着。

对于同龄人，他经历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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