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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因为霍斐渊那声“月儿”,更因为他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霍夫人,还因为那句别有意味的话……
但霍家好像习以为常一般,霍夫人扯了扯嘴角点头:“那快回去休息吧。”
霍斐渊带着宋希月离开了这里。
“你……不想同他们吃饭吗?”宋希月小声问道。
霍斐渊看了一眼她:“难道公主想?”
他出了房门,就回到了两人守礼的模样。
宋希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我不大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
霍斐渊嗯了一声:“如今公主自在了,微臣要去一趟军中,如果公主想搬,现在就可以。”
宋希月惊讶的抬头看了眼他:“现在?不用跟母亲说一声吗?还有你……你的东西呢?”
“臣孤身一人惯了,哪里对我而言都是暂居之所,没什么东西需要搬,至于长辈那里,微臣会去禀明。”
“哦……”
虽说大婚三日休沐,但霍斐渊是不可能真的在府上待三天的,宋希月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霍斐渊出府后她自己便清闲的回了房中。
这场大婚倒是和她想的还有些出入——比理想中的好。
她原本以为,自己熬过这段日子,狠狠的打了盛家的脸就可以回公主府了。
现在看来……
“公主要搬到驸马爷的府上去吗?”云雀问道。
“搬!”宋希月立马雀跃的道。
现在看来,自己可以住在宫外,霍斐渊又与她相敬如宾,还不用应付霍家那群人,简直比想象的好太多了。
她笑眼弯弯:“暂时不搬,虽然他那样说,但是咱们要守礼,等回宫见过父皇母后之后吧……”
云雀笑道:“都依公主。”
到了正午,帝京城门外突然一片骚动。
“让开,让开!丞相府的马车!”
一辆马车自城外疾驰归来,前头骑马的人不断开路挥手,语气傲慢。
看守城门的士兵对视一眼,还是上前拦下。
“例行检查。”
“检查什么啊!这手牌没看见吗!上面的字不认识啊?让开!耽误了我家公子的事,有你好看。”
那士兵原本只是履行职责,没想到上来就被吼了一通,当下脸色更是严肃。
“公主大婚,帝京戒严,任何人进城都需检查。”
“嘿,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
“石安,退下。”马车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嗓音,似是温润。
前面骑马的那人用食指指了指那士兵,似是警告。
得,让他们好好也记住,公主大婚,也不看看主角是谁,一群没长眼的东西!
马车帘被拉开,里面的男子一袭青衫露了面庞,此刻那些士兵自然认出这是谁,行了一礼。
“见过盛公子。”
石安哼了一声。
盛时安点点头:“可还要检查?”
那两个士兵对视一眼,默契的朝盛时安又行一礼:“不必,公子请。”
盛时安便放下了马车帘,石安骄傲的翻身上马:“走!”
盛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帝京城。
那两个士兵在马车进城后对视一眼,而后一起笑了。
盛家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宋希月大婚礼成的时候,监视丞相府的那些禁军就已经撤了,但即使没有监视,也让盛荣此刻心如死灰。
盛时安的马车缓缓听到了丞相府前。迎上来的是盛府的管家盛来勇,“哎哟,公子啊!您可算回来了!”
盛时安不慌不忙的从马车内下来,理了理袖子:“何事慌张?”
盛来勇愣了愣:“您不知道?”
盛时安看了他一眼,明白了。
“婚礼的事不必担心,我临走时不已留了信给母亲和月儿,待我换衣进宫,亲自去跟月儿道歉。”
盛来勇被他的话惊呆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再回神的时候,盛时安已经朝府内大步进去了。
他连忙追上:“公、公主她!”
盛时安回头,多年的自负让他又缓缓一笑:“又闹了?是不是到府上寻过我了,无碍,你去西乐坊买些点心和时下最兴的礼物,一会儿同我一起进宫。月儿性子虽玩劣了些,但定不会取消婚礼。”
盛来勇简直差点要昏厥过去,立马拍着大腿道:“是没有取消,但驸马爷已经不是您了!!!”
盛时安迈出去的脚步一顿,石安回头替他吼了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睡醒吗!”
石安是出了名的脾气爆,盛来勇根本不想理他,只道:“昨日大婚公主已嫁到永宁侯府,您去问问夫人和老爷吧!”
盛时安缓缓回头,扯了扯嘴角:“荒谬。”
盛时安心中觉得此人疯了,但脚下到底还是加快了几分。
刚进正堂。
“逆子!跪下!”一盏茶杯径直从上头砸了下来,幸而石安眼疾手快将盛时安拉了一把,否则这瓷,真要砸到他头上了。
“父亲?!”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给我跪下!!”
盛时安鲜少见盛荣发这么大的脾气,再去看自己的母亲,刘夫人脸色如石灰,在旁边一言不发。
盛时安的心竟逐渐沉了下去。
……
宋希月回屋之后缓缓的睡了一觉,再睁眼的时候阳光从窗外柔柔的洒进来,空中似有金色粉尘滚动。
她坐起身揉揉眼,不喜这午睡后带来的空荡感。
“云雀,冰夏。”
屋外冰夏正在跟云雀小声说着什么,听见宋希月醒了,立马就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公主醒了?可饿了?”
宋希月摇摇头,“渴了。”
云雀立马倒了杯水递上去:“小心烫。”
宋希月抿了一口,看了看这茶杯:“是宫里的茶?”
“是,驸马爷心细,您的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咱们在公主府的时候准备的。”
宋希月哦了一声,眼神看向茶底那条活灵活现的小鱼。
云雀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得了消息,盛公子……回京了。”
宋希月睫毛微颤,端着茶的手抖了抖,那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烫了她一下。
云雀立马接过,看了看她的手。
“无碍。”宋希月抽了回来。
“回就回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边回答,一边理了理裙子。
云雀小声道:“听说丞相府闹得挺厉害,这事儿……娘娘那边定也出手了。”据消息,盛家的马车本昨日就能抵京,为何偏偏是今日才到,这其中的缘由,可就复杂了去了。
“云雀。”宋希月垂眸道。
“我们如今在霍家了。”
云雀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似没想到她真的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宋希月的性子的确如此,待你好时能蜜到你心里,看似没有底线实则是处处退让,待真的扎到她不可触犯的时候,那决绝的态度真叫人是意外的。
“是,奴婢多嘴了……”
“也不是。”宋希月重复道。
“有消息还是报,我听听就好,心里畅快。”
云雀点头:“奴婢明白。”
……
霍斐渊出了永宁侯府后直直去了骁骑营,他在此处也有居所,甚至可以说,在军中的日子甚至比在府邸的还要多些。
此刻霍斐渊静静坐在案前翻阅兵书。
夜宁来报。
“今日盛时安已回京。”
霍斐渊似是没听见一样,默默的翻过了一页书。
夜宁顿了顿,继续道:“皇后的人是昨夜撤的手,至于我们的人还未露面。”
“无需露面。”霍斐渊淡淡的说道。
夜宁又沉默了,自从盛家那厮出京后,自家爷一直派人盯着,却从未出手,不知道目的何在。
难道就为了看个热闹?
霍斐渊合上书,继续问道:“公主搬过去了?”
夜宁回过神:“没有。”
霍斐渊意外的挑了挑眉。
“也……未曾出府。”
霍斐渊抬头睨了他一眼:“为何要出府?”
夜宁感觉脖子一凉,不敢说话了。
霍斐渊站起身子,慢条斯理的开始将墨块在砚台里研磨了起来。
“让人盯着盛家,是因为邢北的使团就快进京,别坏了大事,让你们看着公主,是为了给皇上皇后交代。”
夜宁猛地清醒过来:“属下明白,属下不敢拦着公主。”
“那就好。”
霍斐渊缓缓研着墨,那墨汁已经够了也没有停下来,直到一粒墨溅到他的手上,霍斐渊才将墨石一掷,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
竟没出去?
他舌尖轻轻抵了抵颊腮。
给过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