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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宋希月睡至晌午,醒来时身边已经无人,她眨眨眼反应片刻,猛地坐起身:“夫君!”
门开了,云雀进来:“公主,驸马爷在书房。”
“他怎么下床了?!他腿能下床了吗!”
云雀眼中闪过丝笑意:“公主别担心,驸马爷是坐着轮椅过去的。”
宋希月松了口气:“那怎么不叫我呢,我睡得好沉呀……”
“公主舟车劳顿,又回到了自家,自然睡得香些。”
宋希月觉得也是这个理,她很快穿好衣裳,画好妆容,就出了房门。
她着急赶去书房去找霍斐渊,只是刚一出门,福顺就递了好几封帖子过来:“公主,都是今个儿早上送来的。”
宋希月愣了愣,这才想起她已经回京,那些什么宴会应酬的帖子定如雪花似的飞过来,她叹口气,将这一沓帖子在手中潦草的翻了一遍。
倒是有几个是必须得去的。
先是霍夫人那边,明面上如今也是一家人,是得回去一趟,再然后是叶家,宋希月还给叶菀带了礼物……最后还有楚家的帖子……
宋希月忽然想到她在漠北时收到的那封信,也不知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随手将这帖子放在桌上,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应付过今晚的中秋宴,还得去向皇祖母请安。
霍斐渊此刻在书房接见柳一鸣,听闻他们昨日回京,柳一鸣一早便登了门,此刻两人正在书房谈话,宋希月到的时候,侍卫们也没拦着。
“夫君!”
宋希月便这样直接闯了进去。
柳一鸣和她对视一眼,彼此都微微一怔,柳一鸣躬身:“公主。”
“柳先生也在啊,那你们先谈……”宋希月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惭愧。
霍斐渊坐在书案前,唇边笑意若隐若现,他勾唇:“无碍,过来。”
宋希月便欢脱的跑到霍斐渊的身边去了。
“怎么了?”霍斐渊问。
“我想问你,今晚中秋宴,我穿什么衣裳来着……”宋希月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是这房子只有他们三人,柳一鸣在一旁装聋子,但效果甚微。
“好,一会儿帮你看。”
宋希月弯起眉眼:“嗯!还有眉毛和花钿哦,你帮我”
霍斐渊声音里包含了无奈和宠溺:“好。”
柳一鸣站在一边,心中感慨,也不知道现在是继续装一个树好,还是麻溜闪人的好。
“那我先走啦,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打理呢,你先忙哦。”
其实这将军府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宋希月去打理,只是她刚回来,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福顺又是个惯会拍马屁的,挑些顺心简单的事让宋希月去过目做主,体会一把女主人的爽感。
宋希月走后,柳一鸣摇头:“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果真是英雄难过”
霍斐渊抬头看他,柳一鸣便收起了玩笑神情:“逗你呢。”
霍斐渊在他面前可没有那些柔情,他将桌上堆成山的文书打开:“继续。”
柳一鸣登门,替他诊脉是其一,其二是将这段时日在京中发生的好些事都告诉了霍斐渊,柳明医馆,很大程度上也是霍斐渊在京中的眼睛。
“你这腿早能站起来了,可真能装啊。”
霍斐渊面不改色:“伤筋动骨一百日。”
“伤着了么?不就割了你块儿肉么,去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柳一鸣颇为不屑。
霍斐渊没说话了,只是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竟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贯冷清和严肃的气质不在,竟像是……想到了心上人的温柔。
柳一鸣:“!”
“好了好了,不说这档子事了,你那蛊毒的毒性如今被压制的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拔蛊?”
霍斐渊回过神来:“不急,过完中秋吧。”
“行,还有一桩事,就是近日我医馆里来了几个奇怪的病人,症状有些奇怪,颇像瘟疫……”
霍斐渊皱眉:“盛夏刚过,也没有地方发大水,何来瘟疫?”
“所以我说像嘛,希望不是,这段时日我都是单独为他们治疗,等我再观察观察。”
霍斐渊点头。
两人又在书房谈了一会儿,一盏茶的功夫后,霍斐渊准时送人。
柳一鸣又笑着戏谑:“忙着给小公主画眉?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走!”
霍斐渊懒得理他,径直让夜宁将自己推回了后院。
“别跑!你们快抓啊!”
宋希月这回正在院子里疯跑,原来是今早有人送了一箩筐的沧州蟹过来,这蟹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冰夏误以为死了,将捆着的绳子剪了,没多会儿,这院里都爬满了横着走的螃蟹。
“公主!这玩意儿看着也太吓人了!八只脚!奴婢不敢抓……”
“福顺呢,福顺你来!”
福顺吓得腿一软:“公主……小的也不敢……”
“哎!你们可真没用!一会儿中秋宴该迟了!”
夜宁推着霍斐渊走到院门口,正准备进去帮忙时,被霍斐渊拦下了。
他噙着笑意,倒是很想看看宋希月,会如何处理。
宋希月看了眼院子里的竹子,眼睛一亮:“你们去把那竹子砍了,做成超大的筷子,去夹这些蟹啊!”
冰夏连连点头:“公主您真聪明!!”
说完,就准备命人去砍这些竹子。
夜宁在外看着,差点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还是头一次,在主子爷面前没绷住。
霍斐渊脸色又黑如锅底的看了他一眼,夜宁瞬间闭了嘴,站直了身子。
“公主可放过这些竹子吧。”夜宁推着霍斐渊走了进来。
宋希月一看见他,眼睛又亮了起来:“夫君!”
夜宁松了轮椅,去帮忙捉蟹,他动作又快又准,逮住一个就往竹篓里一扔,瞧的冰夏是目瞪口呆。
“这竹子是从西域移栽,是罕见的冰玉竹,一颗万两。”
福顺刚才没好意思开口,这会儿才讪讪笑着解释。
宋希月瞪大了眼,去看霍斐渊似笑非笑的眼神。
“夫君……那个……要不,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糖蟹吧!”宋希月非常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心中却暗暗算着,这一庭院的冰玉竹,到底值多少钱……
又想起那日她嫌弃那竹子挡住她赏花,本想命人砍了的……幸好……
“好啊。”霍斐渊慵懒笑声中夹杂着一丝戏谑。
宋希月回过神,夜宁将螃蟹也抓的差不多了。
她笑着去推霍斐渊的轮椅:“除了糖蟹,还有蒸蟹,夫君喜欢哪种?”
“都好,只要是公主做的,微臣都喜欢。”
宋希月咧嘴笑。
进了屋,她将床上铺着的几套衣裙拿出来给他看:“那我今晚,要穿哪个?”
宋希月左手边是一套杏色对襟抹胸襦裙,粉白色的蝴蝶在上面栩栩如生,似像真的要长出翅膀,飞了出去。
右手边是殷红纱挑的撒花纯面百褶裙,婀娜多姿,可将小姑娘如今的初熟勾勒的淋漓尽致。
霍斐渊忽然啧了一声:“都不好看。”
“都不好看?!不会吧!”宋希月不可置信的低头,这可是她今早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两套,别的她不敢说,这些年漂亮衣服和首饰她可见的不少,审美还是有的!
霍斐渊视线落到了不远处被她“淘汰”掉的一套宫装上面,普通是普通了些,但也足够的华丽动人,最重要的是端庄大方。
他勾唇:“微臣看那套就很好。”
宋希月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套啊……”
“微臣记得,中秋宫宴是大事,女眷均需穿着宫装。”
宋希月泄气:“好吧好吧,那就它了。”
霍斐渊勾唇:“好。”
宋希月背过身子,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有所避讳,层层纱裙堆至脚踝,雪背上的蝴蝶骨好似真的要长出翅膀,再往下,纤细腰肢上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霍斐渊眼底漆色渐浓,忽然有些想知道这窝儿能不能盛住水。
“夫君,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宋希月背对着他,宫装繁琐,里面的小衣都需要有人帮她在身后系好带子,宋希月尝试着自己去勾,却是够不着。
霍斐渊推着轮椅靠近,宋希月贴心的考虑到他腿上有伤,还蹲了下来:“帮我把左右两边的带子系好便可以啦。”
霍斐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宋希月耐心的等着,她眨眨眼,忽然觉得胸前一凉,低头再去看,哪里有什么系好的带子,这人分明是将她已经系好的也拆了!!
她瞪圆了眼睛,准备回头去看他,下一瞬,却被一条冰凉的丝帛绕到前面,缠住了她的眼。
“公主别动,微臣还有伤。”霍斐渊声音也传了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佻。
宋希月心要跳出喉咙眼,她发颤着问:“夫君……你要做什么……”
“距离中秋宫宴还有两个时辰,来得及。”他低哑地轻笑了一下。
宋希月被他带到床边,趴在床沿上,眼中不能瞧见一物,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她捂住了嘴。
她的确不敢乱动,只因现在是白日,他有的确有伤,只乖乖的受着。
闷哼,两人皆乱了呼吸。
霍斐渊眯着眼,眼神盯住那腰窝一动不动,其余动作却不停,很好,他好奇的事,很快就可以有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快跑!
这是一更
晚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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