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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回府的马车上,宋希月忍不住问他:“那碗燕窝……是夫君命人换的吗?”
霍斐渊在看书,嗯了一声:“想明白了?”
宋希月自然想明白了,“我本来不打算吃的……还不是你找的人,劝我说燕窝冷了……”
霍斐渊放下书,看向她:“那以后公主记得了吗?若此次不是微臣安排的人呢?”
“记得了……不明来路的食物,我都不会碰的……”宋希月有些心虚,是她大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楚妍她,她为什么……”
霍斐渊啧了一声:“人的心思最是难猜,公主何须纠结,今日不够累?”
一提到累,宋希月忽觉身上的宫装好重:“累!累死了!这衣裳好重,穿的我肩膀都疼了!”
啧啧,看看小公主这顺坡撒娇的功夫,当真是信手拈来。
“嫌重了就脱,可需要微臣帮忙?”
宋希月感觉自己又给自己下了套,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也没那么重!还是回家再换吧……”
霍斐渊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霍斐渊拉着宋希月走了下来,宋希月见他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夫君还有事吗?”
“嗯,还得出去一趟,公主早些休息。”
宋希月乖巧的点点头,“今夜似乎不是很太平,夫君小心些。”
霍斐渊点头,将人送进去后,转身离开了。
沈裴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不远处好像还坐了个人。
“醒了?”
“霍斐渊?你真的敢囚禁我?!”
霍斐渊嗤笑一声:“二皇子误会了,你中了蛊雾,现在视力不清,这屋里灯火通明乃是本将的军营,何来囚禁之说?”
“蛊雾?你暗算我!”
“呵。”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裴坚知道什么是蛊雾,以蛊虫制成的雾气也分多种,他此刻已觉浑身奇痒无比,忍不住伸手去抓时反应了过来:“你敢种这种腌脏的东西在我身上?!”
霍斐渊却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起身,“二皇子不是一向喜欢用情药情蛊控制人,想来这男女交合顺应天地的事,对二皇子来说并不算脏。”
“放肆!你若不立刻放我离开,邢北上万士兵必会在一日后踏上门来,届时,你的身份也将隐瞒不住,霍斐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你就不怕吗……”
叮铃,什么金属制成的东西响起。
“二皇子的话太多了,本将听着十分不耐。”
沈裴坚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夜宁上前,将什么东西预备塞到沈裴坚嘴里,那是一个四指宽的皮鞭,中间夹着一个金属铁球。
“你敢!”
夜宁面无表情,将人点了穴位,随即给他带了上去。带上这个,沈裴坚便不能再说话,更不能咬舌。
至此霍斐渊才站起身来,手负后,声音凉薄:“二皇子,好好享受。”
说完,门便开了,进来好几个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她们受了重金和承诺,只要完成今晚的任务,明日就能带着一大笔银钱从青楼赎身,自然个个前仆后继的跑到沈裴坚身边。
唯有一点可惜的是,这些女子身上都染了脏疾,不过,明日过后,她们也能去柳明医馆治病。
“二皇子”
“让奴家来陪您”
霍斐渊嫌恶的让人将大门关上,夜安从不远处上前:“主子,沈裴坚的确带了邢北的人,有一些已经知道了身份,但还有些在查。”
“将此事禀明给皇上,你有分寸。”
夜安点头:“属下明白。”
从骁骑军营出来之后,霍斐渊本打算直接回府,但骁骑营军营门口显然还有一个人在等他,霍斐渊顿住脚,语气颇为随意:“何事?”
那黑暗中的人影显然是霍侯爷,他等待多时,背着手,眉头也微微蹙起:“听说你你这次去漠北剿匪的半道上还去了邢北?”
“嗯,是又如何。”
听他承认,霍侯爷顿时提高音量:“你明知道”
下半句话因为霍斐渊陡然射过去的眼神戛然而止:“知道什么?”
霍侯爷的气势如被水浇灭的火,他拂袖:“总之你不该招惹那边的人,我还听说你这暗室又关押了一人,是谁?”
霍斐渊眼尾上挑,笑的肆意:“不劳您操心,明日会带月儿回府,有时间,您还是准备一下此事吧。”
霍侯爷哼了一声:“此事有你母亲操劳,不会委屈了月公主。”
“最好如此。”
霍斐渊显然不愿再在此处停留,他转身离开,霍侯爷也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年底会请封世子,此事”
霍斐渊脚下一顿,并未回头,他语气似夹杂着一丝不屑:“从不在意。”
霍侯爷怔了怔,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对话拉了自己的老脸,终究叹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霍斐渊回到府邸之时,后院里似乎格外的安静,灯火被熄了一半,婢女也似乎都下去休息了。
霍斐渊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小公主今日累了一天,说不定已早早睡了。
他浑身的冷冽情绪褪去,换上只有面对宋希月时才有的温柔。他推门,屋内的确已暗了光影。
再走向内室,浅浅的淡香扑面而来,那层层纱幔之后的床榻上隆起一个小山包,霍斐渊无意识的扬起唇角,缓慢的掀开了床幔。
“铛铛!!”
“我在这呢!!”
霍斐渊的手顿在空中,从屋内角落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除了宋希月还能是谁。接着,那些熄灭掉的烛火在顷刻间就被重新点亮,整个屋内的烛火上还被垄上红色的灯罩,洋溢着红晕的光芒。
宋希月似乎有些娇羞,她着了白日未曾穿到宫中的那件红衣,不,还不完全一样。
外衣被脱掉,只剩内里的心衣,雪白的臂膀和纤细的小腿都裸.露在外,除了抹胸,盈盈可握的腰肢坠满了宝石流苏,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
霍斐渊眸底的漆色渐浓,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宋希月跳跃着来到他面前,舞了舞胳膊上挂着的红绸,转了个圈儿:“夫君,我美吗?!”
“今晚是中秋,我跳只舞给你看呀。”
霍斐渊已清楚这一切都是小公主的刻意布置,她挑了红妆,媚骨天成。
“好。”他声音有些哑。
宋希月还饮了些酒,此刻脸上染着红晕,在他面前翩翩起舞,酒香和她身上的香都随着舞动慢慢飘到霍斐渊的身旁,他分明滴酒未沾,却已觉得醉了。
她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像无辜天真的小鹿,一眼能望到他心里。
笑的时候,像天上明亮皎洁的弯月。
而像这样似笑非笑上挑的看他时,就仿佛有了一把勾子。
一曲舞毕,宋希月瞧他的眼神也十分不好意思。
“夫君,好看吗?”
这是小公主第二次问他了,霍斐渊平日的能言善辩此刻仿佛全都成云烟消散,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吾妻……甚美。”
宋希月愣了愣,随即脸更红了,这还是霍斐渊第一次称她妻。
她猛地一下扑到霍斐渊怀里,用脸颊蹭蹭他胸膛:“月儿好高兴呀。”
霍斐渊抬掌抚她的头,给予她回应。
于是宋希月便更高兴,像只奶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又笨拙的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耳朵,霍斐渊眼底眸色一深再深。
他逗弄她时,浑话胡话张口便来,如今她盛情邀约,霍斐渊却沉默了。
良久,宋希月见他没反应,疑惑的去看他时,男人终究忍耐不住,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宋希月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向床边。
纱幔垂下,宋希月被他拥在怀里,只觉今晚的霍斐渊格外温柔,她抬头努力去回应,亲他的唇,亲他的眼。
两人头对头,像在做你追我赶的游戏,霍斐渊吻她哪里,宋希月便调皮的给予相同的回应,一下一下,唇角相吻,你来我往,并无平时急不可耐的欲。
就在霍斐渊准备结束这场浅尝辄止的游戏准备更进一步之时,宋希月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
宋希月先是皱起眉头,而后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再然后……
吐了。
……
……
子时,宋希月被霍斐渊抱着沐浴归来,云雀和冰夏站在外室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醒酒汤早已放在桌上备好。霍斐渊喂着宋希月喝下后才出去问道:“公主喝了多少酒?”
云雀答:“奴婢盯着的时候只喝了小半壶,后来公主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将奴婢们遣散了,当时房中还有一壶桂花酿,不知公主喝没喝。”
霍斐渊走到桌前,抬手摇了摇那酒壶,空了。
“下去吧,以后不要再让公主饮这么多酒。”
“是。”
霍斐渊将那酒壶放下转身回到床榻边,泄恨般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宋希月此刻酒劲上来早已不省人事,甚至还被捏的不舒服,拍了他一巴掌。
霍斐渊啧了一声。
“当真太惯着你了,熊心豹子胆的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说的番外是完结后哈
放心到时候作话会说的么么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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