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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罗赵冰的意料,梁觉怀所说的办法,却是去世的罗本的一纸声明。
“这是什么?”罗赵冰惊讶地问。
“罗本的声明。”梁觉怀解释道,“我们的事,他后来还是发觉了。”
“什么?他发觉了!”罗赵冰从惊讶上升到惊愕。
“请不要惊讶。”梁觉怀安慰自己心爱的女人,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2918年,自感日薄西山的罗本支开了一直守候在身边的罗赵冰,派人把梁觉怀叫到疗养院。梁觉怀开始感到非常惊恐,知道与罗赵冰的事情败露,担心遭到罗本严厉的报复。
谁知罗本却说:“十几年来,除了金钱,我什么也给不了她,而她却帮了我许多忙。我很幸运,风烛残年还能得到这么美丽的女人照顾。可她却很不幸,不仅受到我的祸害让她一度成了寡妇,还把她的尚存的美好青春占为己有。所以知道了她与你做出这种事后,我只好选择原谅。我的生命已经不多了,死后的事我已经无法把握。但是我也知道,你对她的爱慕和给予她的幸福将会使她在以后受到责难。”
罗本说着掏出一份用毛笔写在昂贵的宣纸上的声明,递给梁觉怀,说:“我死后,子孙们一定会为了家族的大权与他们的赵姨发生冲突。特别是我的长子士琳,外表看起来老实忠厚,内里却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正是他告诉我你们的事的。他一定会借你们的事来打击赵冰的,所以我写了这个声明,我将不会追究你们的不道德行为,包括赵冰对我的背叛,同时也要求儿孙不要借这事反对赵冰。除非我的儿孙们真的利用你们的事来为难赵冰,那你可以把这份声明交给罗士琳,注意,一定要当着罗斐寿律师的面。这份声明是在罗斐寿的见证下拟定的,他那里还留有底本,必要时他有责任出来判别真伪。那时,赵冰就会得到她应得的。”
“你不要让赵冰知道我见过你,并给你这个东西。我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罗本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愤慨,“对于你们的苟且之事,我感到非常愤怒和怨恨。虽然我早就丧失一个男人的能力,可是我还有一个男人名声,你们让我蒙受了奇耻大辱,我至死也不会冥目!但是我不想打击报复任何人,这不符合我的人生信条,也不利于我的家族。”
罗本说完便把梁觉怀赶走。
听完梁觉怀的叙述,罗冰赵接过罗本的声明书。上面只写着很简短的两句话:吾已知赵氏苟且之事,诸儿勿以此事为难汝等赵姨,吾自有安排。
“就这种内容,就要让罗士琳信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罗赵冰怀疑地说。
“罗本交待要当着大律师罗斐寿的面交给罗士琳,还说罗斐寿会证明真伪的。就算罗士琳不打算尊从父亲的意愿,继续把官司打下去,我们就抓住他逼迫相内佐合子做伪证的事,进行反击。”
“那样会让相内又受到一次伤害。”罗赵冰却忧虑地说。
“她在撒谎,并且对你造成不利,你却还要袒护她?”梁觉怀不满又不解。
罗赵冰看了他一眼,问道:“比起她的处境来,你认为我怎么样?”
“你过得比她好多了。”梁觉怀不得不承认,“但那是因为你要比她聪明得多了。”
“既然这样,她又是为了儿子,我就没有什么必要跟她过不去。反正,离开罗家也是迟早的事。”罗赵冰平静地说。
第二天,在罗斐寿的见证下,梁觉怀和罗赵冰把罗本身前留下的声明书交给了罗士琳。罗士琳看过之后,将声明书交给了罗斐寿。
“这是真的。”罗斐寿看过之后说,“我这里留有底稿。”说着,他便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内容一样的文件和一封信。他把底稿拿给大家看,把信交给罗赵冰。然后说:“士琳兄,既然如此,我以律师的身份建议您还是尊从伯父的遗愿,撤消对赵伯母的诉讼。”
罗士琳环视了众人一眼,没好气地说:“既然先父这样说,我也就只能照办了。”
但罗赵冰却跟着说道:“士琳,我承诺以后不再插手罗家的事。但我要提醒你,我已经掌握了你逼迫相内佐合子做伪证的确凿证据,所以我希望你兑现对相内佐合子和孝琛的承诺。”
“赵姨,你这是要挟。”罗士琳愤愤地叫道。
“你还知道叫我赵姨,那就请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罗赵冰接着转而对罗斐寿说:“谢谢你,斐寿。”
这些话交待完毕后,她就起身,带着梁觉怀离开。无论接下来发生在她与罗士琳还有梁觉怀身上的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对她来说,都已经无足轻重了。因为就在她来罗士琳的住所的前一刻,总统理查德•米尔豪斯通知她,联邦与帝国已经就战俘问题达成协议,双方将释放各自关押的全部战俘,包括罗博在内,首批联邦国防军被俘的军人将在下个月启程回国。
所以,罗赵冰营救儿子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自身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梁觉怀把罗赵冰送回清平居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掏出一颗名贵的钻石戒指,向罗赵冰发出请求:“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吧。”
“觉怀……”罗赵冰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已经向市长递交了辞呈,如果你愿意跟我结婚,我们就搬到埃吉尔行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安静地过我们的日子。”
罗赵冰没有马上回答,犹豫了许久,才说道:“不,觉怀。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更不能离开安德洛墨达。”
“为什么?”梁觉怀失望地问。
“我的儿子回来后还需要我,我还要为他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我不能只顾自己的幸福而弃他不顾。我向你承诺,在罗博的事业有了飞跃之后,我一定跟你结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对罗赵冰的话,梁觉怀只能表示理解。在人类的世界,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关爱更为重大的了。他只好满怀希望地说:“但愿罗博能够尽早回来。”
“我想会的。”罗赵冰欣喜地说。
数千光年之外的新拜占庭行星上,“虎牢”军营里,来自英仙星际联邦的军人们为这个关押他们的星球的民众做了告别演出。
战俘乐团演奏了节目单最后的曲目舒伯特的《军队进行曲》后,露天的大舞台便沉寂下来。随后行军鼓敲响,罗博身穿国防军中校礼服,带着两百多名官兵组成的方阵,走进军营大校场。
联邦国防军不像帝国军那么严格,他们从不走普鲁士正步,以彰显军队的自由与民主气息。但他们仍然以严整的队列,踏着鼓声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元老院与罗马人民治下的官僚和市民以及对手帝国军,展示他们的精神风貌。
突然,战俘们一齐吹起口哨,曲调正是《波基上校》进行曲,紧接着管弦乐响起,开始以宏大的乐音进行伴奏,同时表演方阵改变队形,表演队列操。这是加演的唯一一个节目,由罗博选定编排,借此表现联邦国防军战俘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
尽管战俘们的表演富有挑衅意味,但是大度的帝国军民还是报以赞赏的掌声,表现出一个强权帝国应有的国民风范。
一切都归复平静后,前来观看表演的陈维茵见到了罗博。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明天一大早,罗博就将与两千多名军人作为首批归国人员,搭剩国际红十字会的“南丁格尔”号救援飞船离开新拜占庭,踏上回国的旅程。
“谢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关照。”罗博感激地说。
“这没什么,毕竟谈不上关照。”陈维茵笑着说,“你回国后还会留在军队吗?”
“当然。”罗博毫不犹豫地回答,“经过三个月的审查,如果证明我被俘期间并没有做出违反联邦法律的行为,我就将被允许重返国防军,并且恢复原职。很可能又要跟你们的军队作战了。”
“这听起来令人唏嘘啊。”
“是啊。可是现在当政的人一心想跟帝国打仗,我也没办法。除非有一天,我也能领导整个联邦,我就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罗博严肃地说。
但陈维茵眼里,他的话却是在吹牛皮。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近况,不知道你认识他不?”罗博问道。
“谁?”
“冯•姜子钺,现在应该是帝国军中校。”
陈维茵笑了笑,说:“你算问对人了,不过,我要是告诉你的话,恐怕会被认为叛国通敌。”
“我又不是套取情报。”罗博笑着说,“我只想问一下他个人的情况,因为我听说他要结婚了。”
“真好笑,这种消息也能传到你的耳朵里。”
“他真的是要结婚了吗?”
“你那么关心这个干嘛?”
“老对手嘛,我没有理由不关心。”
“事实上,我明天就要去出席他的婚礼,他的妻子就是在‘诺曼•白求恩’号上审问你的斯陶德特上尉。”
“一对光头男女!”罗博赞叹道,“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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