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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奇异的安静当中,空中的上官雨凝盯视着面前二人身上不断溢出的魔气,依旧保持着十足的威势。而在她下方,便是双手大战的花念安和锁链中魔气环绕的男人。
不过现在,或许该称其为百里瑜了。
这么说的话,官方送来的这只玉镯不仅是百里瑜铸造的真品、而且其中居然封印着炼器师本人?还把老婆一块封进来了?这都是些什么操作?
——但这又有点不对了。按照之前所听到的情报,百里瑜也应当是昆仑大学中人才是。现在他的道侣都已经解锁了档案,为什么他本人的档案却没反应?
而且看这一身的魔气,难不成以前的昆仑大学真的培养出了入魔之人?那个得到玉镯的文物贩子丢掉了所有赃物,唯独留下了这一件...这又有什么关系?
魏泽皱起眉,目光在面前三人身上来回穿梭数次。只在这个间隔内,那束缚当中的男人再度咳嗽起来,口鼻当中的黑血一滴滴落到地上,瞬间蒸腾成丝丝的黑气。四周零星的草木沾染那黑气,瞬间便枯萎下来。
前方的花念安听到他的咳声,俏脸上的表情立刻显出了焦急。但有上官雨凝的威势在,她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和空中的剑仙对峙着,尽管气势处于下风,却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作为昆仑之主,我能确认,这的确是花念安本人。”他冲那边上官雨凝道,“连你都没看出这一点...是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对么?”
上官雨凝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身上的威势丝毫不减:“若在平常,在下凭气息立刻便能认出这二人。但如今他们身上魔气过重,掩盖了原本的气息。尤其是那魔锁中人...那百里瑜,似乎连本身神识都已剥离,肉身中仅剩魔气而已。”
“虽说如此,不想除我与颜师兄二人外,这世上还留有昆仑大学之人...”她剑锋前递,朝花念安开口问道,“汝等同为昆仑圣人,为何身携魔息?”
听到“昆仑大学”这个词,地上的花念安表情骤然一变,她注视着面前的场景与人,数秒钟的寂静后她才像是明白了情况,那脸上以死相拼的决绝随即换成了十足的惊讶。
“昆仑大学?此地是大学之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昆仑大学依旧存在于世?”她低叹几句,转而又抬起头看向空中,“上官氏剑仙...你也是来讨伐我夫妇的?这是昆仑的命令么?连大学都要与我等划清界限?”
她站在那喃喃着,话说得颠三倒四,听得魏泽一阵迷糊,干脆便自己按下身形来,落到下方的二人面前,承着后面上官雨凝的威势,以礼貌的姿态开口。
“这么说来,你们就真是曾经的昆仑中人了。”
魏泽收起敌意,简单地阐述了一下如今时代变了的背景:“...我即为如今的昆仑之主。看在你们曾在此求学的份上,若你将你们身上的魔气来源解释清楚,我或许还会考虑助你们一臂之力。否则的话,便只能兵戎相见了。”
花念安垂下头,脸色紧绷如铁,似乎是在消化他所说的这一番话。良久之后她才突然扬起脸,就像是断头台上的死刑犯般,冲着魏泽厉声大喝。
“为了赎这莫须有之罪,我夫君都已做至这个地步,你们还想让他怎么样?!”
“赎罪?”这个词听得面前二人都是一怔,随即魏泽想起了“之前发现他所铸的灵器上有着邪术术式,这就是他的罪么?”
“你们不信便罢,但那本就并非我夫君所愿!”
虽有着“丹神”之称,但此时的花念安显得异常激动,声音都高了起来。
“我夫君十年钻研得到那封印术式,本只为炼制灵气封印妖王、为世间求太平所用!谁知会被魔道鼠辈利用,从中延伸出诸多邪术之法为害时间...明明只是那群狗贼借刀杀人,仙门却全将此罪推到我夫君身上...”
她猛地看向魏泽:“还不是因为我夫妇是昆仑出身,那些仙门子弟想要以这为借口、抹黑昆仑教授出了魔道之徒么?就是为了避免这等局面,夫君他才会...才会自行请罪,落到如今这生不如死的下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不依不饶么?”
“你先冷静冷静...所以百里瑜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什么情况?”
魏泽听她说着,目光在后面那扭曲的人形和面前的花念安身上穿梭。就见花念安越说越是激动,身后的上官雨凝在同时面色复杂地收起剑来,威势褪去,花念安这才舒出一口气,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而也正是这一番话,解答了之前的种种疑问。
简单来说,便是百里瑜所创的的灵器术式被不正之徒盗去,将原用于封印的术式进一步开发,延伸出了种种邪术用途。
这群罪犯很快便被诸多势力剿灭、主谋挨个被灭去肉身,但那些强横的魔气却难以消除。诸仙门利用这个机会,那邪术祸世的罪名安到了作为原创者的百里瑜头上,意图借此攻击教授其仙法的昆仑大学。
为了不牵连到学校,百里瑜最终决定自行赎罪:以牺牲神识为代价,将自己的肉身作为容器,将那些魔道造物一并封印,用自身灵力压制这些魔物的魂魄。
为达到这等目的,他将神识剥离体外以构建封印,而后又将作为容器的肉身以缚魔锁束缚,此为双重保险,除此以外还有承装这些封印的空间灵器——他与夫人花念安的定情信物,一对同心玉镯。
作为仙界第一炼器师,他一生铸造无数奇珍异宝,却将这一对平常的玉镯作为了自己最后的长眠之地:他将剥离的的神识储存在雌镯当中,而雄镯则储存着作为封印容器的肉身。如此神魂分离,便保证其神识绝不会被魔气所染,也就不会因此发狂自行解开封印,可谓是一切万全。
但他还是算漏了一点:他并非孤独地长眠在这灵器当中。就在封印之日,他的夫人花念安自作主张,陪他一起进入了封印。
于是,血腥的锁链上开出了七色的花。
千年的时光中,两个圣人的灵魂依偎沉眠在这冰冷的玉镯里。他与她,都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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