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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老道的问题,大家沉默不语,估计谁都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手段,强大到可以操控那么多的邪魅鬼祟。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就是因为怕被那东西控制,才躲的到我家来的吗?”
黄二爷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鼠精则道:“前几天晚上,我正在街上瞎转悠,忽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召唤力操控着我,让我不自觉的想往反的方向走,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大街上乌泱泱的妖魔鬼怪,全都像被勾了魂似得,神情木然的往一个方奔去,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强自镇定心神,使出看家本领打了一个洞钻入地下,这才躲过了一劫。”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一时不敢出来,在洞中躲了几天,不想待我再出来时,惊讶的发现村中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阴气竟然散尽,妖魔鬼怪尽无,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正好看见黄二爷身上带着伤往这边跑,便跟了过来,想问问究竟发生了啥事儿,若真出了事,大家在一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老鼠精虽已修成了人形,神情却还极似老鼠,说话的时候眼睛骨碌碌直转悠,最后盯在了黄二爷的身上。
黄二爷道:“我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本住在百里之外的深山中,某日忽然感到此方有极强的阴气,很适合我们太阴之体修行,便第一时间带着一众子孙赶了过来,在山中寻了一处洞穴居住了下。”
“咱们生在这个末法年代,找到一处如此好的修炼之所并非易事,所以我趁此机会勤加修炼,鲜少出来。不想这才修炼了没几天,就听小崽子们在洞外怯怯的唤‘祖爷爷’,我对后辈子孙管教甚严,平日里,除了特定的几个徒儿跟我汇报情况之外,余者谁都不敢私自打搅我的修行,那些未开心知的小崽子,更是连我修炼的场所都敬而远之,这回怎么敢在洞外唤我了?我心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出去一问,才知我的子孙中,但凡开了心智的,皆被山上那人控制抓走,我听后很是生气,想去救它们……”
黄二爷说到此处,一摊手,丧气道:“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各自不知在想啥。
黄二爷看看老刺猬,又看看老鼠精,面带焦急道:“你们可曾听说有什么法器,或者道术这般厉害,可控制妖鬼的心神。咱们现在应该想个什么法子,将小的们救出来啊?”
面对黄二爷的问题,老鼠精嘻嘻笑道:“此来临河镇我是孤家寡人,本想先来探视一番,如若此地当真适合修行,再带子孙前来不迟。”
黄二爷眉头皱了几分,又看向了老刺猬,老刺猬咳了两声,慢吞吞道:“说来惭愧的很,老朽因修行上出了岔子,多年没有长进,在族中年纪虽大,威望却不高,故没有子孙后代追随。”
“老常,你呢?”黄二爷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显然是问道大蛇。
半天,大蛇瓮声瓮气的回道:“我亦是只身一人。”
问了一圈,合着就他黄二爷拖家带口来的。
“这~这……唉!怪我考虑不周,害了它们啊!”黄二爷叹了一口气,满面自责。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吴老道开口问道:“那你们三个孤家寡人倒是说说,你们此次来临河镇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还用说吗?自然是为借助此地阴气提升修为,早日修成正果。”老鼠精想都没想,第一个回答。
吴老道又看向老刺猬。
老刺猬道:“老朽想借这滔天阴气打破桎梏,提升自我,修成人身。”
“我也是。”
破天荒地的,大蛇都学会抢答了,只是惜字如金的毛病没改。
吴老道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们还都不肯说实话吗,难道你们还认为,单凭你们一己之力,能在临河镇有什么作为?”
吴老道的话听的我一愣,他什么意思啊?难道除了修行之外,这几个老妖精还有其它的目的?
黄二爷跟我一样,一头雾水问吴老道此话怎讲。
吴老道没有直接回答黄二爷,而是继续问其它三个,“既然你们都说是为借阴气而来,那此刻阴气散尽,此地已成普通地,你们为何还要躲入我的家中,而不是速速离去呢?”
吴老道几句话问的众妖哑口无言。
看它们一个个那样,好像此次前来真的有其它目的。
半天,老鼠精打破了沉默,它嘻嘻笑道:“道长明见,我确实是存了些小心思的,既然今天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一个多月前我路过此地,发现此地竟有一座阴桥连接鬼门关,一个地界常有阴鬼出没,假以时日必将阴盛阳衰,我便留了下来,想等阴气大盛之日,提升修为。”
“在我的推断中,此地由阳变阴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可不想,我才等了不几日,此地突生异像,阳气骤降,阴气忽起,不几日,阴气又忽然散去,众妖鬼被莫名控制了心智,我就猜想,此地八成有重宝即将出世。”
“道家有句老话你们应该都听过吧,但凡有重宝出世,必有异像先生,现在异像如此明显,虽然危险,但我还是选择留在此地,想继续观望观望。”
“我也是因此等在此地,看能否有幸撞上机缘。”老鼠精刚解释完,外面大蛇的声音再次传来,显然它一直在听大家谈话。
我忽然有些同情大蛇,同样是妖,其它三个坐在桌上喝茶,唯有它因为生的吓人,只能蜷缩在院子里。不过同情归同情,要让它进来,我是万万不敢的。
吴老道点点头,又看向老刺猬,老刺猬清了清嗓子,道:“不是老朽不肯说实话,只是我也在观望,不知那传言是真是假,说出来恐大家不信。”
吴老道一听这话瞪起了眼,问道:“哦?有什么传言,你倒是说来听听。”
我看着吴老道的模样,忽然觉得,他将几个大妖都放进来,实际就是为了套它们的话儿呢。
“那个说来话可长了。”老刺猬说到这里,顿住,双目盯着桌上的茶水,似乎在思考该从何说起,半晌它道:“临河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一怔,随即想到,它指的应该是阴桥通往鬼门关一事。
吴老道点点头,示意它继续往下说。
老刺猬接着道:“你们应该知道,一个地界发生天灾或者战争等,导致死人众多之时,鬼门会大开之事吧?”
我点点头,这事我早听外公说过了,这老刺猬东拉西扯的,它究竟想要说啥啊?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古天灾人祸不断,战争伤亡更是不计其数,鬼门随时在死亡惨重之地开放,方便孤魂野鬼进入阴间,可为什么他处的鬼门,在众鬼全部进入之后会关死,或者有特殊情况时,镇压也是一次性封死,唯独临河镇这处鬼门,需要要三番五次镇压呢?”
老刺猬抛出这个问题之后,看着我们,似乎在给我们思考的时间。
我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想倒也是,如果每个发生过灾难的地方,鬼门一开就关不上了,需要用人命镇压,那阴阳两界岂不早就乱套了吗?
我看了一眼吴老道,吴老道跟我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他问老刺猬:“你说临河鬼门三番五次镇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五十年前那一次,之前此地鬼门也开过?”
老刺猬点头道:“已经开过几次了,每开必有人出面镇压,每次镇压的牺牲都会很大,但早年鬼门开的不频繁,几百年一次,故而鲜少有人知道,唯独上次,镇压距今才隔了短短的五十年,便压不住了,所以我怀疑,应该是那东西即将要出世了。”
“那东西?”我蹙眉自语。
吴老道则急急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先天道太上老祖的鬼牌!”老刺猬一字一顿的说道。
闻听此话,我心中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先天道太上老祖’是谁,但我一听到鬼牌二字,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外公跟我说过,多年前有一个正派老祖,曾锤炼出一块异常强大的鬼牌,依靠那块鬼牌,可遣方圆两百里内的阴鬼为己所用,他以一块鬼牌之力,开疆扩土,杀人无数,所过之处神佛噤声,妖魔悲嚎……难道那个正派老祖与老刺猬口中所说的‘先天道太上老祖’是同一个人?
“你所说之人,可是当年正邪两道千余修者连手,才将其除去的道派老祖?”吴老道问道老刺猬。
老刺猬点头道:“正是!今日的临河镇,就是当年千余修者大战太上老祖的战场。”
老刺猬话音刚落,吴老道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之色显于面上,半晌后才可磕磕巴巴问道:“不~是说那鬼牌,与祭练鬼牌之书全~全部已经毁去了吗?”
老刺猬道:“他们这么说,只不过是为安人心罢了,实际这其中另有隐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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