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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以倪昆“惊雷掣电”身法的神速,也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雷极山上下的火焰精怪清剿一空。
等到最后一头火焰精怪被他斩于剑下,小半个雷极山都已经一片狼藉。
不仅许多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的树林遭了殃,一些美伦美奂的宫阙亭台,乃至几块江踏月辛苦清理出来的灵田,也都被糟蹋成了废墟。
好在损失虽然不小,但大半洞府尚算完好,没有让江踏月辛苦修复两个多月的一番苦功尽付流水。
话说,要是不曾请来倪昆助拳,那么在江踏月因操纵洞府“虚化”,消耗过大而无法出手的情形下,仅靠杨纵等人,还真别想保住洞府。
整个雷极山,势必要被烧成一片火海,片瓦无存。
之后再想重整恢复,就不知要花费多少心血了。
斩尽火焰精怪之后,倪昆又前往那座活火山中探索。
那座飞出了飞蛇、巨兽的活火山,山腹中空,内部乃是一座巨大的熔岩洞窟。
窟底的熔岩湖面上,飘浮着大量熔液状的赤火灵铁、离火玄铜,捞起来就可以直接炼器。
石窟壁中,还有大量蕴含澎湃焰力的赤红宝石、天然宝珠。既可用来炼器,亦可当作“灵机炮”的弹药。
倪昆也不客气,采集了不少灵铁、玄铜、宝石、宝珠,直到江踏月传音叫他,他方才离开。
回到山巅的白玉大殿中,杨纵等人都在,个个灰头土脸,满身焦痕。
江踏月姿态慵懒地坐在主座上,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显然操纵偌大洞府整体虚化,避免与火焰秘境硬碰,对她也是绝不轻松。
见到倪昆,江踏月强撑着疲惫,微笑说道:
“教主弟弟,这次多亏有你,我这洞府方能大体保持完好。”
倪昆笑了笑:
“用不着客气。我收钱办事,自然是要收多少钱,出多少力。不过踏月师姐你这次倒也算是因祸得福,那座置换到雷极山中的火山里面,好东西可是不少。我手下兵多将广,需要大量的灵铁玄铜铸甲铸器,以后还请多多支持。”
江踏月嫣然道:
“姐姐我当然支持你啦。不过可不会白送你好处,你也需拿好东西来换。”
倪昆笑道:
“理当如此。我也有不少灵木灵竹,可与师姐交易。”
铸造道兵所用的兵甲战械,当然是以灵铁玄铜为佳。而灵木灵竹用途也非常广泛,江踏月应该用得上。
略说了两句交易之事,倪昆又好奇问道:
“师姐可知,那座火焰秘境重新与主界连接之后,会出现在何处?”
江踏月摇摇头:
“具体位置难以确定。不过既是火焰秘境,气机牵引之下,其当会出现在炎热干旱,火山、地震频发,并不适宜人族居住的区域。西域火焰谷地、东海碎叶群岛,皆有可能。”
“那可实在太偏远了。”
倪昆遗憾地摇了摇头,打消了找到并占据那方火焰秘境的念头。
又聊了两句,江踏月着实撑不住疲惫,匆匆安排杨纵等人收拾善后,又给倪昆安排了房间休息,自去密室调息恢复。
倪昆来到江踏月安排给他的房间中,盘坐玉榻之上,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半凝固的离火玄铜,以神宵雷劫真气将玄铜淬炼、塑形,并篆刻符文,炼成一枚手镯。
手镯成形后,他又取出七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晶莹剔透,内部燃烧着一朵小小焰苗的火焰宝珠,将之按照禁法规律,镶嵌到手镯之上。
随着第七枚宝珠嵌入手镯,整个手镯蓦地亮起灼目焰光,黄铜色泽的手镯表面,亦浮出道道赤红色的火焰纹理。
之后焰光消散,只余道道赤红纹理,仿如活动的火焰一般,在手镯表面缓缓流动。
倪昆手托着这外观华美精致,流光溢彩的手镯,感受一阵手镯之中澎湃精纯的焰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件真气境的精品法器,对他没甚作用,但可以送给公主、天子,能帮助她们更好地驾驭神凰焰力,以更小的消耗,发挥更大的威能。
又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镯之后,倪昆正待再炼些小玩意儿,送给公主、天子,忽听门口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抬首望去,就见太后换了一身黑底金边、火凰刺绣的宽松长裙,披散着如瀑秀发,盈盈步入房中。
瞧她肌肤水润光滑,白里透红,乌黑秀发也略带湿意,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太后。”倪昆起身下榻,揖礼相迎。
“国师。”太后欠身还了一礼,捋起腮边一缕秀发,眼神羞赧地看了倪昆一眼,轻声道:“方才国师斩杀巨兽,救本宫于危难,本宫惊魂未定,却是忘了向国师道谢……”
她又向倪昆行了一礼,郑重道: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倪昆笑道:“太后勿需多礼,此乃份内之事。”
“国师……”太后略一犹豫,俏脸微红,轻声道:“以后私下里,国师可以叫我无忧。”
方才她当着倪昆的面吓尿了,还被他察觉,虽他体贴,装作无事,直接走人,可太后却无法自己骗过自己,当作无事发生。
她感觉以后在倪昆面前,“太后”的架势已经是绷不住了。
若再以“太后”身份与倪昆相处,他想起今日之事,会不会在心底笑话她?乃至轻视她?
思来想去,太后感觉与其被他暗地里轻视笑话,倒不如主动放下“太后”这身份,将自己的身段再放低一些,将彼此私人关系再拉近一些。
如此一来,当着他的面吓尿裤子的,就只是赵无忧,而非当朝太后。
虽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欺欺人,可太后也是别无它法。
不自欺欺人一番,教她以后如何与倪昆相处?
倪昆倒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太后的想法,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正色道:
“此事不妥。君臣有别,我岂能直呼太后闺名?”
太后话都说出口了,心里的羞意已经散去大半,又恢复那从容优雅模样,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堂堂天命教主,降世天魔,当朝国师,连天子的屁股你都敢打,如此桀骜肆意,却连直呼我名字都不敢么?”
倪昆讪讪一笑:
谷/span“那什么,打天子屁股,只是年少轻狂……我比天子,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他这一世才二十一岁,比天子可不就只大了六岁而已?
太后嗔道:“你这是在提醒本宫,青春不在,韵华已逝么?”
倪昆正色道:“太后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太后青春正美,与天子站起一起,不像母女,倒似姐妹,瞧着比天子也没大几岁。”
“还叫我太后呢?”
“这……”
“你是人间逍遥仙,我如今也算是修行中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俗世身份,都拘束不了你,亦拘束不了我。”
太后年少时,性子比当今天子更烈,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当年京师恶少们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先帝都被她折腾过好几次,直到做了皇后,有了孩子,她方才收敛性子,修身养性。
现在当着倪昆的面丢了大脸,“太后”的架子也拿不住了,豁出去之后,她又恢复了几分年少时的气势,用一种蛮不讲理的任性语气说道:
“总之以后,你就叫我无忧,我也直呼你倪昆。不必再你一声太后,我一句国师。便是当着天子的面,你也可以唤我无忧。我包管天子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愧是天子的亲娘,这语气,跟天子任性时简直如出一辙。
倪昆心里感慨着,摇头笑道:
“既如此……那以后,我便唤你无忧姐姐吧。”
太后满意颔首,语气又变得轻柔温婉:
“甚好。以后,我便是你姐姐,你便是我弟弟。那我之前……那件事,你可不许再提,也不许在心里笑话我。”
“什么事?”倪昆一脸茫然地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如此体贴,无忧姐姐心里羞赧之余,又不禁浮出丝丝甜蜜,俏脸羞红着瞧了他一眼,也不再提此事,看着榻上两只流光溢彩的手镯说道:
“好漂亮的镯子,这是送给长乐的?”
倪昆笑道:“长乐和天子一人一只。”
“没有我的份么?我可是你无忧姐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确定了这层“姐弟”关系后,太后卸下那丢脸的包袱,感觉与倪昆的关系飞快贴近。
尤其回想起方才他横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下那火焰巨兽致命喷吐时的情形,太后只觉越瞧他越是亲近,不禁又流露出几分本性,竟向他讨起礼物来了。
“当然也有姐姐的份。不过这种手镯,乃是火焰属性,锲合长乐与天子的神凰血脉,给无忧姐姐你的礼物,倒是得另换一种……”
倪昆想了想,取出那枚很久没有用过的“冰魄宝珠”,又拿出之前淬炼“拭雪剑”后剩下的大半块“太阴玄钢”,运转雷霆真气,自太阴玄钢上截下一块,熔化成液,打入禁制符文。
一番淬炼塑形后,一根通体湛蓝的凰鸟发簪,渐渐出现在倪昆电光缭绕的手掌之中。
之后又把冰魄宝珠镶嵌到发簪之上,湛蓝发簪之上又浮出道道美丽的冰霜纹路,整体变得晶莹剔透,宛若冰晶雕琢。
他将发簪递给太后,笑道:
“这簪子乃是开脉境法器,待姐姐将来臻至开脉境界后,可当飞簪使用。即使真气境时,亦可散发奇寒冻气,轻易封冻住真气境大成的修士。无忧姐姐可还喜欢?”
太后见过的珍宝不知有多少。就连法器、法宝,她也曾在皇家秘库中见识过不少,甚至还持掌过“紫凰剪”。其中比这枝簪子更加精美、强大的,也是为数不少。
但这支倪昆亲手打造的发簪,意义自有不同,乃是见证她与倪昆这份“姐弟”情谊的信物,当下笑吟吟伸手接过,把玩一阵,又对倪昆说道:
“你亲手帮我插上。”
说完将簪子交还倪昆,挽起秀发,结了个简单的发髻,等待倪昆为她插上发簪。
倪昆也不推辞,上前一步,将发簪插上,为她固定好发髻。
插簪之时,他与太后自然近在咫尺。
太后俏脸微仰,感受着他身上阳刚温暖的气息,看着他那予她无限安全感的宽阔肩膀、英武面庞,心中莫明生出一股不安躁动,竟鬼使神差抬起双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察觉太后的动作,倪昆不禁微微一怔,低头一瞧,就见她俏脸绯红,眼波迷离,丹唇微张,隐隐透出一股渴望。
倪昆知道,自先帝衰朽,太后已经有七年多没有与男人肌肤相亲。
虽这七年多,她大多时间是处在沉睡状态,又有好姬友江踏月,但除非是纯粹的百合,否则姬友并不能彻底代替男人。
而以太后的实际年龄,以她现在这气血旺盛、需求愈发炽烈的武圣体魄,与他这等阳刚满溢、体魄健壮,本就对女子极具吸引力,还与她关系亲近,深得她信赖的男子近距离接触之下,有此反应也是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
“我这无处隐藏的魅力啊……”
倪昆心里感慨着,倒是没有顺水推舟对太后做点什么。
非是太后不美。
无忧姐姐无论颜值、身材、气质,都不比长乐公主稍逊,亦是极诱人的人间绝色。
只是无忧姐姐现在这番反应,大半纯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渴求。
可她心性意志异常坚韧,纵一时意乱情迷,恐怕也能克制住本能。
若他此时顺水推舟,行至半程,无忧姐姐忽然清醒过来,那情况可就有些尴尬了。
他毕竟不是江踏月,可以无视太后抗拒,强行继续。而身为男子,与女儿身的江踏月相比,性质也是截然不同。
为免事后再难相处,倪昆只双手轻轻扶住她纤腰,低头看着她迷离双眸,轻笑问道:
“姐姐,发簪已经插好,不如找面镜子照一照,瞧瞧好不好看?”
低沉磁性的男声入耳,太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中迷离尽去。
意识到自己现在与倪昆的状态后,她顿时松开抱在倪昆腰上的双手,猛地后退一步,脸颊变得通红,乃至染红了耳垂、玉颈。
“好,好的!”她结结巴巴,眼波闪烁地说着,慌慌张张向着门口行去:“你这里没有镜子,我回我房间去看……你,你别跟过来。”
说完匆匆离去,只留下一道香风,萦绕倪昆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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