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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查要有一个方案,不可能说在嘴上拿在手上。
“韩打击”吃里扒外、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就知道抓人罚款搞钱,不过打击起坏人一样毫不手软、绝不留情,辖区群众对良庄第一任派出所长是既讨厌又害怕又有那么点服气。
跟死者家属谈了谈,承诺派出所会帮着查,但破案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死者家属情绪比之前好很多,不再哭闹,不再磕头作揖。
男人死于交通事故,家里没了顶梁柱。
去年盖楼房,欠亲戚朋友一万多。有一个老人要赡养,有一个女儿要抚养,一个农村妇女这日子怎么过,家庭确实困难。
村提留用来做什么的,一部分用于村委会正常运转,一部分用于修路、修渠等公共事业,一部分用于扶危济困,比如救助五保户、孤寡老人之类的。
给村里打电话,请村干部帮帮忙,能不能多少给点扶贫款,提留统筹能不能减免;给良小打电话,能不能免去孩子明年的学杂费。再给乡民政办打电话……
有个乡长助理的职务就是不一样,村支书一口答应,良小陈校长很帮忙,以“铁公鸡”著称的民政办刘主任承诺给200。
盖房子欠一屁股债,办丧事借好几千,马上过年,村里答应给200,乡里200,400块钱够干什么。
捐款!
韩博权衡了一番,自己掏200,所里其他同志量力而为。
良庄派出所的事业编和地方编民警同其他派出所不一样,虽然幸苦一些,但基本上能做到同工同酬,平均工资达到500,算上加班费每月能拿到750左右,联防队员都能拿到450以上。
不用交伙食费,整天穿警服,花钱地方不多,同志们手里还算比较宽裕。王燕带头和老王老米带头,民警一人50,联防队员一人20,刚安置过来的新同志一次工资没领过,自然不用参加。
拿着大家伙凑的1000块钱,死者家属又哭了,拉着孩子千恩万谢。
送走可伶的孤儿寡母,同往常一样上楼开会。
干这一行天天接触到社会阴暗面,这样的人间惨剧经常碰到。太情绪化,总是感情用事,会很压抑,不利于身心健康也会影响到工作。
前天一起去南港参加自学考试,开一辆车去的,在南港住一晚,昨天下午考完一起回来。只是家里乱七八糟要收拾一下,没直接回良庄,在县里住了一晚,早上坐中巴车来上班。
韩博调整了下心态,没直入主题,而是笑问道:“小勇,小单,你们前天那么快交卷出考场,是不是没考好?”
“韩所,我们跟你不一样,你本科,要拿学位,要考高分。我们中专,60分万岁,考题也没你那么难,我回来复过,及格应该没多大问题。”
“陈猛,你呢?”
“差不多,就是怎么报考科目不科学,这次成绩没出来,就让报下一次的。要是有一门不及格,就要拖到下下次。”
“是不太科学,所以要么不报考,报考就要争取一次性通过。”
韩博笑了笑,热情洋溢地说:“这次去江城喝喜酒,同工作分配在几个公务员面向社会公开招录试点地区的同学聚了聚。他们很帮忙,过几天会把他们那儿的考题、面试题和招考的一些资料寄过来,我们可以参考参考。”
现在是闭门造车,有试点地区的考题和招考资料就不一样了。
王燕欣喜若狂,嬉笑道:“韩所,太谢谢了,跟你后面干有劲儿,跟你后面干有盼头!”
“是啊,韩所,跟你干我们心里踏实,有奔头。”
……
同志们兴高采烈,一个个喜形于色。
韩博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同志们,我只是做了一个上司该做的,只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公务员公开招录到底会不会全国推广施行,这个谁也说不准。就算我们南港地区将来真施行,到底能不能考上,一样靠你们个人努力。
就算推广不到我们这儿,至少能学点东西。把业余时间利用起来,好好下点功夫。过完年,等一切走上正轨,我当面试官,搞几次模拟面试。总之,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事无巨细,处处为下属着想,难怪所里同志对他如此尊敬。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黄小河大开眼界。
聊完众人前途,说正事,同往常一样挨个汇报。
“韩所,你回来的正巧,指导员早上打电话,两个涉嫌参与拐卖的犯罪嫌疑人已落网,暂时羁押在当地派出所。跟已落网的几个嫌犯交代的一样,他们是在江阳打工时认识郝力的。
老实巴交的两个瓦工,好心办成错事,介绍人买媳妇没拿好处。许多村民求情,村干部担保,当地乡政府的意见是罚点款放了。鉴于其已造成严重后果,指导员认为应该押解回来。”
协助人贩子拐卖7名妇女,其中一个已经疯了,没拿好处不等于就可以不追究其刑事责任。但人能不能顺利押解回来,当地公安部门的态度很重要。
韩博抬头问:“当地公安局是什么意见。”
“人家说要么放,要么尽快把嫌犯带走。如果拖下去,被法制意识淡薄的群众堵住派出所就麻烦了。”
“事不宜迟,那就赶快去。包括买媳妇和涉嫌非法拘禁的一共几个,需要几辆车?”
“一共四个嫌犯,去两辆车应该够了。”
“小勇,你熟悉情况,你带队,开7号车和越野车去,组织刚安置过来的退伍兵立即出发。王燕,去准备经费。”
“是!”
安小勇有紧急任务,关于打拐的工作只能由较为熟悉情况的小单汇报。
他递上两叠案件材料,苦笑道:“韩所,县里的打拐专项行动取得完满成功,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本地涉案人员,王大接手过去一大部分,我们主要是暂时安置和遣返解救出来的妇女。有周主任和打拐志愿者,这两项工作不需要我们费太多心,只需要出经费。
移交过来的线索不少,案件材料堆起来几尺高,要查的案件几十起。这么多案件,不是我们一个有名无实的打拐中队能办的。只能用你说得那个办法,给兄弟公安部门打电话发传真,请兄弟公安部门协查。
有两起案件必须搞清楚,案情差不多。被拐妇女说遭到强暴,并且已怀孕,暂时安置在老党校,她们坚决不去做人流,坚决不要我们遣返。一个要收买强奸她的嫌犯赔偿损失,一个要看到收买强奸她的嫌犯受到法律制裁。”
韩博糊涂了,百思不得其解问:“案情不是很清楚么,我们会秉公执法,犯罪嫌疑人肯定会受到法律制裁。至于赔偿,她可以提起民事诉讼。”
“问题是两个嫌犯坚称没强奸,居然声称没跟她们同房,在看守所整天喊冤。韩所,你说过的,我们办理的案件要经得起推敲,经得起历史检验,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所以这两个案子有点麻烦。”
高亚丽很同情地说:“韩所,那两个女的要把孩子生下来当证据。”
小单显然跟他的对象持不同观点,强调道:“如果确实是你情我愿,孩子生下来不能作为被强奸的证据。并且生下来之后两个孩子她们不要怎么办,孩子爸爸在坐牢,亲戚不一定会管,难道我们帮她们养。”
“没发生性关系怎么会怀孕?”韩博啼笑皆非。
“关键孩子在她们肚子里,现在没法检验跟两个嫌犯有没有血缘关系。法医说了,就算把孩子生出来,就算两个孩子的血型跟两个嫌犯一样,也不能百分之百认定是他们的孩子。血型就那几种,很多人一样,或许是巧合呢。”
在侦查一些案件时,法医会抽取嫌疑人的血进行检验。
正如小单所说,血型总共就几种,在案件侦办过程中血型只能起到排除作用,不能因为血型相同就认定谁是罪犯。
韩博想了想,抽丝剥茧地分析道:“买媳妇做什么,一是没碰过女人,生理和心理需要;二是为传宗接代,不想到自己这儿断香火;从第二个角度出发,两个嫌犯有死不承认,想以此迫使两个妇女把孩子生下来的动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打那么多年光棍,反正接下来要坐牢。从严就从严,被重判就被重判,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两个被拐妇女把孩子生下来,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胜利。”
“韩所,我认为他们就是这么想。”能为女同胞伸张正义,高亚丽欢欣鼓舞。
韩博点点头,继续说道:“去江城之前我回过一趟丝河,跟陈所一起吃过饭,他们打拐打出一伙骗子。一个丈夫居然把自己老婆和妹妹卖过来,然后再想方设法把老婆和妹妹接走,专门骗取农村单身汉的钱财。
一年作案六起,五起成功,一起未遂。未遂这起就在丝河,撞上我们县里组织的打拐专项行动,不然极可能会再次得逞。有这样的案例,并且不在少数,所以不能排除两个女的,尤其那个要赔偿的妇女是骗子的可能。”
小单苦笑道:“都有可能,都信誓旦旦,光审光询问没用,这种事又找不到证人,现在怎么办,难道跟电视里那样给他们测谎。”
“测谎不现实,一是测谎不能作为证据,二是没这个条件。别说市局,估计省厅都没有测谎的人员和设备。亲子鉴定,给他们去做亲子鉴定。杂志上报导过,东海市刑侦总队有实验室,有做dna鉴定的技术和设备。
全国能做这种鉴定的就三家,东海是一家。不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涉案人不一定要去。只要按照专家的交代,请医生抽取一点生物物证,男的抽血,女的好像是抽羊水,保存好送过去人家就能检验。”
“这么神?”
“这是科学技术,是法庭科学,早在1984年英国就用dna技术破坏一起强奸杀人案,这项技术在西方国家蓬蓬勃勃发展,广泛应用于刑事侦查。美国、英国有dna鉴定方面的法案,甚至建立dna数据库,不是什么神话。”
老王欲言又止问:“韩所,人家能帮我们做这个鉴定么。”
“天下公安是一家,这个忙他们应该会帮,再说我们又不是让人白鉴定,该交多少费用我们照交。”
“贵不贵?”
“不知道,”韩博笑了笑,放下材料道:“等会我打电话咨询一下,如果人家说没问题,检验费又不是很贵,就用科学技术拆穿他们的谎言,争取春节前搞个水落石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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