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168章纵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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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幽眉目微动,沉寂一瞬，带着一种南时未知的情绪，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待如何？”
“……”南时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他就不该问这一句,他就该服从池幽的安排,离，回房休息,闭门不出,然后等着哪一收到池幽离的消息。
可是他忍不住。
情绪要比理智更直接的控制大脑，他只想问问池幽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哪里『露』出马脚,为什么池幽不直接和他说呢？要用这迂回的方式，警告他,训斥他。
他宁愿面的是池幽的戒尺,而非这不动声『色』的疏远。
就算是知道有可能紧接着要面临的是池幽的暴怒，甚至有可能迎接他的是死亡，是魂飞魄散,他还是想问一问。
问一问吧，不问，这辈子不会甘心的。
南时慢慢地阖上已经一半的大门,在扭头就走还得及，问不问？
问,甘心，却也死心，池幽纵然杀他的概率小,却终究是再无相见之。
不问，虽不甘心，师兄弟、师徒之间的情分却保全，后还能见他一面，说上两句话。
问，还是不问？
南时几乎已经放弃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转身出，却听见池幽的声音：“南时，你有什么想说的？”
南时猛然看向池幽，三两步就到他的身边，有些话根无法受大脑的控制，脱口而出：“我想问师兄，既然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桩婚事！我纵有错处，任由你处罚，我绝无二话，为什么要默认这桩婚事！”
“你为什么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你知道的，我绝不会说的……我怎么敢你说？”南时艰难的道：“我怎么敢冒犯你呢，师兄？你就装作不知道，我们依旧能好好的过下，你不是喜欢我陪着你吗？给你逗乐子，陪你说说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知道呢？你不知道，我一辈子能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当你的师弟，当你的徒弟，不好吗？师兄！”
“你为什么不能当做不知道？！”说到最后，他的喉咙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真难看，南时。你有什么资格池幽这么说？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内回响着，不断地嘲笑着他。
池幽依然平静的看着他，即面南时『逼』问，他仍是丝毫不见怒意：“南时，我调-教你良久，不是让你给人当个玩意儿，当个脔-宠的。”
“我没觉得给你当个玩意儿当个脔-宠有什么不好！”南时说罢，突然跪下，深呼吸两次，努力装作冷静下的子道：“抱歉，师兄，是我失言，我……甘愿领罚。”
他闭上眼睛。
南时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压几乎半年的心事一朝说出口，就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一，虽死，却痛快。
不会再有以后，这也好。
池幽沉默良久，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南时平静的答道：“过年的时候。”
“为什么？”
南时想想，睁眼看向池幽：“我怎么知道？我也想知道。”
他重复一遍：“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能我就是个眼皮子浅的畜，看见自家尊长长得好便起歹心也是说不定的。”
“不要说气话，南时。”池幽低缓的道：“万事总有因，不存在毫无由的感情。”
“……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你我好。”南时扯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以失败告终。
“不要再问我，师兄，你任任杀，我绝无二话。”南时想要抬手触碰池幽放在膝上的手，却只是小指抽动一下，便没有再动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别问，求你别问……给我留两分颜面好不好？”
池幽却又问一句：“你的河图呢？”
“……我洗漱的时候让倾影带回。”南时一身利落，毫无佩饰，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这么做。
有河图在手，他若是想反抗，池幽未必能一击杀他得手，若是没有，百死无。他想赌一把，赌池幽他到底有没有几分感情……亲情也是好的。
池幽慢慢地说：“你觉得我会杀你？故而抱有死志？你出门之时，为何还要多问我一句？如你所说，你不问，我也便当不知情，我们师兄弟之间情份依旧，你为何要问？”
“……因为我不甘心。”南时低声道：“我料到你可能知道，便定主意不问，可是两片嘴皮子不听唤，想到后可能不会再见到师兄，就忍不住多问一句，也好死个明白。”
“后悔吗？”
“后悔。”南时顿顿：“可也不那么后悔。”
说罢，整个空间陷入寂静。
南时其实想再看看池幽，看一眼少一眼，但他却也要为『奶』『奶』考虑，他不想死的，再看一眼，万一惹怒池幽呢？一掌杀他倒是没什么，他『奶』『奶』中年丧子丧媳，晚年丧孙，后要怎么过？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颐和仙？
活不是只有爱情，总有那么多牵牵绊绊，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手的。
没池幽，他还有家人，他不是孤身一人，所以他不能再看。
良久之后，他听见一声叹息：“罢。”
“错不在你。”池幽伸出一手，放在南时的面前，他眉目微凝，似有冰霜：“若不是我蓄意放纵，也不会有此时。”
南时没有抬头：“不是师兄的错，是我的错。”
“起。”池幽说：“以后不必跪。”
南时阖阖眼睛，然是这的结啊……这是要逐他出门墙的意思。
他料到。
留他一命，说明池幽他还是有几分偏爱的。
他俯首欲要向池幽磕头拜谢，却在下一刻被池幽扯住胳膊，硬的拉起。他看向池幽，池幽低缓的道：“为何要叩首？”
南时一脸晦涩，每一个字像是『逼』出的：“……想谢师兄教导之恩。”
他看着池幽，『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师兄，以后你要是再收徒，千万不要向我一他那么好。”
“不会的。”池幽言简意赅的说。他见南时那双总是清亮而鲜活的眼睛黯淡，终究忍不住倾身环抱住他，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背脊：“有你一个，已经足够。”
南时僵住，他像机械一慢慢地侧脸抬眼看向池幽：“……什么意思？师兄你不逐我出门墙吗？”
“嗯。”池幽手臂轻轻一带，将南时按坐在他常看书的那张长塌上，“罢。”
“……”南时缓久才理解其中的含义，然后推池幽：“师兄，不必这。”
你不丢掉我，我就绝不会离你，不必委屈自己这安抚我。
池幽看南时半晌，他此刻眉宇间当真『露』出一些无奈之『色』：“我说，是我蓄意放纵……”
“我知道。”南时断道：“若不是您蓄意放纵，轻雨绝不敢如此行事。”
“是我蓄意放纵，刻意诱导你。”池幽斟酌一下用词：“只不过你比我预料之中还要早上几分，这倒是我失策。”
南时有些怔忪，完全无法理解池幽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池幽伸手触碰一下南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一触即分，而是斯里慢条的自他的下颚一直抚『摸』到他的眼角，最终落在那颗红痣上：“我似是说过……你这颗红痣实在是落得好。”
说罢，他倾首垂吻一下他的眼下，南时一惊就要往后退，池幽却没有留下丝毫能令他退却的余地，转而冰凉的唇瓣落在他的唇上。
南时瞪大眼睛，双手抓住池幽的肩膀向外推，边侧头避这个吻：“……等等！等等！”
池幽适度拉一些距离：“怎么？”
此时的南时，说称得上一句惊魂未定也不过分：“师兄，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自然。”池幽流『露』出一些笑意，微微侧首，又在南时唇上啄吻一下，眉间似有餍足之态：“想问什么就问，不必吞吞吐吐。”
南时皱着眉道：“师兄，你不必如此委屈……”
池幽无奈的看他一眼，看事情不说清楚，南时是不会信的：“今若你不，轻雨应将那枚铜牌换成我的信物，你，我便令她罢手，为防事成，我将与你成亲的象换成女子，至此便是事成，你也不会喜欢一个女子。”
“但你既，我便想着由你决定……你若不信，查查轻雨，她身上还带着我的信物。”
有些话，池幽不算告诉南时——南时那一手暗器功夫稀烂，他送南时手串，又令他不得离身，等到关键时刻南时除拿手串抵外还能得及做什么？
他若是不走，青离就会出，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老在做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他三者占尽。不管南时今还是不，结局是一的。
南时只觉得池幽是在唬他：“师兄，你真的不必……”
他回多久，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是池幽塞不到她身上的？
池幽以大拇指按住南时的下唇：“你这张嘴真是……不许说话。”
“平里心思活络，怎么到大事上这么愚钝。”池幽不轻不重地斥一句，转而道：“你不过是我的弟子，招摇山的道子罢，难道还要我以身相奉诱你留下不成？只这两个身份，也未免看轻我些。”
“南时，若不是我心悦你，我绝不会如此你，你道是谁喝多能往我身上凑的么？你当是谁能到我跟前大呼小叫，肆意妄为的吗？”
南时下意识的道：“我没有在你跟前大呼小叫。”
“是，你没有。”池幽嗤笑道：“只不过是随意妄为些……我说是我纵你至今，也算是不错。”
他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就如同南时背负着自身给予的罪恶感的时候，他一被罪恶感所侵蚀。不论其他，他尊为南时师长，就不该诱南时深陷泥潭。师徒『乱』-伦，难道这名声好听吗？传出，别人又如何想南时？
便如同之前的误会一般，他仍旧想的是南时年少，心『性』不定，若是一时叫『迷』眼睛答应他，等到天下皆知，南时却又放手，到时南时又如何自处？
南时说他愿一世侍奉他左右，他自然是心满意足的。越至高位，越知‘惜福’二字如何写，他不重肉-欲，有这句话在他看与南时相伴无异，再者是这话只不过是说给他听，哪南时若是后悔，也不过是他一人知晓罢。
……但南时不该与他一并出行的。
人心总是贪婪的，与南时相处的多，便越发不想放手，直到南时说那预知梦的时候，他方惊觉与其退而静候不如进而索取，放任南时有朝一与他人成亲……他办不到。
他虽讲究伦理道德，但既然已经再三斟酌要南时如何，不如要也就罢。
想要，那就要，后他担得起，也能为南时扛得住。
不过还好，南时是喜欢他的，而且比他意识到的还要早一些……有些准备便可以弃止。
方才南时要走时问的那一句，他其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有意想要试一试南时，没想到这一试倒是试出惊喜。
“……你算计我？”南时大脑终于品出这一段话的意思，脱口而出这句话，转而又被其中的含义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问：“师、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南时张张口，却不知道接下要说什么，池幽却侧身出，自几上捞一盏茶盏过：“喝完再说话。”
南时呐呐的接茶盏喝干净，清清喉咙这才觉得喉咙里好受多：“师兄……你做什么这么算计我？”
“自然是心悦与你。”池幽抚『摸』着他的后颈，神『色』平淡，若是只看他的表情，南时绝猜不出他刚刚还在说如何算计他。
南时又问道：“什么时候始的？”
池幽答道：“出行前就大概定。”
南时沉默一瞬，“……师兄，我信你，但你真的没有骗我？”
池幽哭笑不得的道：“没有唬你。”
“你若是答应我，我会亲你、抱你还会与你做些……”南时斟酌一下：“床笫之事，你当真能接受？”
“为何不可？”池幽反问道。
南时还是不敢置信，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就是掉，那也是要将人砸得头破血流的：“……这的事情不是随意应承的，师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幽无奈地竖起一手，南时见状连忙将他的手按下，语无伦次的说：“算算，别发誓，我信，我信。”
发誓有什么用，天上那么多雷也没有哪道能碰到池幽啊……况且，他舍不得。
他信。
池幽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要在这上面骗他。
……哪怕是骗他的，那也好。
“那师兄……我能抱你一下吗？抱一下就好，就一下。”南时小心翼翼的道。
池幽的答案是张双臂。
南时霎时间就扑进，将头埋在池幽颈肩深深的吸一口气，紧紧的抱住他：“师兄，你真的没骗我？我居然还能有这么抱着你的一天……”
池幽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第二次。”
“……哈？什么第二次？”南时不敢置信的道。
“前几你喝醉酒，也是这说的。”
南时惊讶的道：“师兄你还真让我抱？”
“不然？”池幽轻轻拍拍他的背脊：“难道任由你摔在地上？家中布贵，还是省一省吧。”
南时不由觉得面红耳赤：“这话我好像说过。”
“嗯。”池幽应一声，南时把自己埋在池幽怀里，在是不是应该做其他事情？不指望今天就床上的架，怎么着也得先亲一口吧？
他不怎么敢这个口。
南时默默地掐自己一把，挺疼的，不是做梦，这还真是实。
实，池幽刚好也喜欢他？他怎么感觉这么虚呢？
“南时，在想什么？”池幽淡淡的道。
“师兄。”也许是他的声音听起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南时下意识的应一声，一抬头就看见池幽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间居然有些沉『迷』进，忍不住伸手描绘着他的面容。
“师兄，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池幽莞尔，捏住南时的下巴，侧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两人鼻端微微相触后又错，亲昵得互相摩挲着，池幽的嘴唇如同他人一般带着幽幽的凉意，却不算是冷硬，带着熟悉的清魂香气，占据他的心神。唇齿相依之间鼻息交错，南时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累，腰便软下，干脆卸力道，伸手环住池幽的颈项。
池幽吻得温柔，耐心的等待南时回过神，院外传轻微的杯碟碰撞声，是侍女们在清理用过的花厅，南时僵直一下，池幽顺着他的背脊缓慢的安抚着，随即就尝到他方饮下的碧螺春的香气。
南时被亲得有些狼狈，除抱紧池幽外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往里看的那些小黄-片小黄-书此刻半作用发挥不出，南时想要回应他，结除咬到池幽的嘴唇外好像……也没啥其他用。
……『操』，第一次和池幽接吻就把他给咬一口——刚刚他没反应过之前不算！
南时连忙推池幽细细看他的嘴唇，见池幽削薄的唇上留下一排明显的牙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兄，你没事吧？”
“嗯。”池幽淡淡的道，若是忽略嘴上那排牙印好像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他垂眸看向南时，手指在他的唇下抚抚：“不必这小心翼翼。”
南时松口气，他悄悄品品，如今心愿得偿自然是销魂蚀骨，但是刚刚那一口咬下就觉得池幽的嘴唇莫名的还有像……凉皮子，或者冻。
还行。
南时给自己联想能力惊得目瞪口呆并哭笑不得。
他突然想到什么，呐呐地说：“那什么……冰魄珠给我扔火盆里，不起师兄，我把咱们山门秘宝给毁。”
池幽伸手替他将耳鬓的碎发理到耳后：“冰魄珠火烧不融，倾影已经取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南时头，还未说什么又听池幽道：“便是毁也就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那是山门秘宝哎！”南时道。
池幽摩挲着南时眼下的红痣：“素里让你学些理账的事，倒不是真指望你会理账，但至少要山门中财物有一个基的认知。招摇山秘宝共三百七十二件，你若是一一看过，也就知道冰魄珠并不难制作。”
完蛋，偷懒给抓个正着。
南时人还在池幽怀里，连跑没地方跑，他只能假装没听见，在池幽的唇上狠狠地亲一下，答非所问道：“我后悔，师兄，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话音未落，南时就又贴上，示好似地『舔』『舔』他的唇瓣。
池幽失笑——他倒是还知道要讨好。
那还能怎么呢？这小东西如今领免死金牌，后也不得，骂也骂不得，怕是要翻天。
也罢，随他吧。
这已经就好、好。
南时最后想的一件事是：还好刚刚吃饭后有记得漱口。
翌南时起的时候，睁眼睛傻好久，才僵硬的扭头看看。
躺在他身边的是池幽吧？
池幽与往里规矩的睡姿不同，牢牢地将他圈在怀里，空调好像没，南时贴着池幽，倒也觉得冰冰凉凉的并不是热，没贴着池幽的地方却是热的冒汗。
南时默默地想他要不要翻个身，把热的那边贴到池幽身上。
况且他翻个身，回头要是池幽醒不认账，他也好当做无事发不是？
结人一动，屁-股上就叫人拍一下，池幽没有睁眼，只是慵懒得个呵欠：“闹腾什么？”
“我……”南时顿顿：“热，让我翻个身。”
池幽的手臂松松，南时松口气，顺利的翻个身，将热得冒汗的背贴在池幽身上。
……唔，舒服。
南时不知不觉又睡过，等到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他一个激灵就想起身，刚一抬头就撞到池幽的下巴，倒抽一口凉气：“嘶——！”
池幽被这一撞自然也醒，他随手伸手『揉』『揉』南时的头顶，“撞疼？这么莽撞做什么？”
南时耳尖发热，他靠在池幽怀里，忍不住想要回头看池幽。
池幽见他不老实，便坐起身，让南时躺在他的腿上：“不许挣。”
他拨南时的头发，见他刚刚撞到的地方似乎有些发热，便轻轻地替他『揉』按着，南时享受着头顶传细细密密的舒适感，耐不住抓住池幽搭在他身上的手。
池幽的手南时真的眼馋许久，指骨修长，肤『色』苍白而莹润，只要一伸出就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竹’啊‘玉’啊之类的词汇，他握着池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指间的缝隙中。
池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喜欢？”
“……喜欢得不得。”南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做梦想碰一碰。”
“我在是不是能说一句我一直想说的话？”
虽说南时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此时此刻，池幽也只好认。
南时见他默许，张嘴就：“池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
“什么？”
南时着在池幽应该不会他的不怕死的精神道：“卿佳人，奈何是鬼！”
说着，他在池幽的指尖上印下自己的吻：“不过还好，我在不怕鬼。”
——心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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