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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英本来想让自己的秘书先去小小的试探一下郑源恺,从他的反应来得到一些信息,从而判断这件事是否与他有关。
因为一个人在心中隐藏着一个秘密的时候,他能做到依旧保持绅士风度是十分不容易的,况且还是一个关乎着身家性命的秘密。但白茵一出现,就把黄英的计划打乱了一部分。
郑源恺坐在那里,考虑了一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
如果他今天毫不知情的来到了会场,黄英的试探依旧会来,而他的反应虽然会让黄英满意,但必要的探查还是会有的。然而有一点是致命的,那就是他的那些产业可不怎么经得住查……
毕竟他一个白手起家,没有任何靠山的人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一片江山,没有一点特殊的手段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白茵的提前透露刚好弥补了这一点,现在就可以开诚布公的把话说开,他身上的脏水也才能洗干净。
想到这里,郑源恺在心中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黄英这下也看出来了郑源恺的紧张,于是她也清楚了这件事恐怕和他的关系不大,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于是,黄英道:“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郑源恺苦笑,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见郑源恺摇头,黄英蹙眉,她同样也感觉到了棘手。但看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白茵,黄英捂嘴笑了。
“你有什么方法能知道么?”黄英问。
白茵看到话题忽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挑眉,也不推辞:“算命测字,一次十万。”
张培亮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白茵都能用封建迷信招揽生意了,这还怎么得了。
然而还不等张培亮说话,郑源恺眼睛一亮,快速道:“成交!”
那表情,生怕白茵反悔。
黄英犹豫了一下,她也缓缓地点头:“可以。”
比起纪振东的政治生涯,十万块钱还真不算什么。
黄英和郑源恺来时带的现金不多,他们两个都是通过银行把钱划到了白茵账上,也就是那张依旧没有密码的银/行卡。
张培亮见整个过程黄英和郑源恺都没有半分异议,而白茵也没有一句含有蛊惑意味的话,就这样,一开口就又是了二十万。
张培亮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多,他现在有点喘不过来气儿……
白茵让侍者取了纸笔过来,然后递给郑源恺,道:“你先来,写个字就成。”
一个字十万。这下子,郑源恺也有些咋舌,但他没有半分含糊就拿起了笔。
等快要落笔的时候,郑源恺心中毫无头绪,也没有任何的目标,所以他想了想,随手写了个“问”字。
白茵只看了一眼,没有停顿,毫不犹豫的就开口:“门中一口,系房中一人。”
房中一人……郑源恺顿时心中一凉,那不是直指他老婆么?
郑源恺因为是白手起家的,而他老婆也是陪伴他多年。这么些年以来,他遇到的诱惑倒是不少,但每每在最后关头他都把持住了,所以他房里还哪里有其他人!?
白茵看到郑源恺复杂难言的表情,她扬了扬眉毛,说:“你自己老婆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郑源恺琢磨了一下白茵的意思,他的心霎时间又回暖了,这回他也不瞎猜了,他直接问道:“那这句话的意思是……”
“这件事虽然不是她做的,但却和她有关,你自己去问就行了。”白茵说。
她今天见过了郑源恺妻子的生辰八字了,就在他第一次从钱夹里拿错的那次。从郑源恺妻子的生辰八字上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状,所以白茵笃定这件事并非她所为。
因为知道了事情的源头,郑源恺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本想现在就回东省的,但一想到会打草惊蛇,他又按捺了下来。
轮到黄英了,她也准备和郑源恺一样写个字给白茵测算,但却被白茵摆摆手给拦下了。
“你这个就不必测了,你去问问你婆婆和公公他们有有没有得罪什么风水师就成了。”白茵道。
她那时候开天眼看了一下镯子都由谁经手过,但除了郑源恺的身影,其他都一无所获。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对方是道行高深的风水师,将镯子上沾染的自己的气息全部给抹除了。
想了想,白茵又说:“尤其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结仇的风水师,特别要注意。”
纪振东身为一员封疆大吏,身上自有气运加身,一旦出了意外,一省都会出现不小的动荡,这是大因果,极度有损修为,如果有风水师同他结仇,想要动手也是万难。只是纪振东即将卸任,身上气运开始衰竭,很快就会散去,这也是那个风水师忍不住动手的原因。
如果不是同两人积怨已深,对方不会这么快就先挑纪磊铭的奶奶先下手,显得如此急不可耐。
黄英怔然,很快她就说:“我知道了,回去我会问的。”
经过那一夜,黄英早已对白茵深信不疑,她也没有多问。
郑源恺见黄英这个态度,他奇异的看了白茵一眼,然后将她的位置又在心里提了提。
能让一个政治家庭里出来的人如此对待,想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这么厉害的风水师不趁她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结交,郑源恺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
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黄英本想离开,但她看了看丝毫没有起身打算的白茵,问:“你还要留这里么?”
白茵挑眉,她指了指即将开始的拍卖会,道:“既然来了,当然要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出现。”
听白茵这么说,黄英点了点头,然后又稳稳的坐下来,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了。郑源恺看了白茵一眼,然后同样不动如山。
两人虽然刚刚认识,但现在他们都在打同一个主意,那就是等会儿如果白茵喜欢什么而又没有那么多钱付款的话,她/他就下手买下送给她,最好能让白茵欠他们一个人情!
白茵不用看,她就明白两人的打算。她勾了勾唇,看来等会儿她又能省下一笔钱了。
至于人情,小事她随手帮一把也无不可,但如果对方携恩求报,做的太过的话,翻脸不认人这种事情她又不是没做过。
这方面,她门儿清。
——
拍卖会即将开始的时候,白茵他们被请到了台下的座位上。
因为郑源恺、赵立冬和黄英都是身价不菲的人物,所以拍卖行给安排的位置还是很靠前的。
随着拍卖师一声“各位先生女士,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以后,各色展品都一一被呈现了出来。
期间黄英出手了两次,拍下了两件瓷器,一件宋朝民窑花瓶,一件清朝鼻烟壶,不必说,定然是准备送给纪振东的。
郑源恺只对风水摆件有兴趣,他让赵立冬帮他留意着有什么天然形成的风水物件,他才会出手,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有买进一件东西。
白茵戏谑的看了赵立冬一眼,天然形成的风水物件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说是价值万金也不为过,怎么会这么容易在一个市里举办的拍卖会里出现?恐怕赵立冬是把郑源恺当做他临时的提款机了,有什么他看得上的钱不够的,先让郑源恺垫上,然后等他转手提价卖出去以后再把钱还给郑源恺。
好一手空手套白狼。
赵立冬知道白茵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他赶忙给白茵拱手,示意她放他一马,别和郑源恺说。
赵立冬心中有些郁闷,郑源恺算计他这么多次,他准备还他一次还被白茵发现了。
就在赵立冬想这些的空档,台上又出现了一件古董,只是这古董并非瓷器玉器,而是一段木头。
“这是什么?”郑源恺疑惑的问。
本来郑源恺以为是什么名贵木种,但他把所有见过的类似黄花梨、沉香木和紫檀木等排除了以后,他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木料。
白茵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道:“是铁桦木。”
赵立冬赞叹的看了白茵一眼,她或许比他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玄门出身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赵立冬接口道:“不值钱的木头,只是硬度高而已。”
显然,台下也有很多认出这种木头的人,他们同样的疑惑不解,不知道拍卖行为什么拿了这么一件东西出来。
拍卖师很光棍的说:“这东西年代不详,但绝对是个古董。用x光扫描过了,它是个盒子,里面放的是块状固体物。起拍价一万五,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现在开始拍卖!”
因为找不到打开盒子的方法,如果暴力破除肯定会损伤里面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盒子用的木料太过廉价,怎么看也不像是放置值钱东西的,于是鉴定师商量了一下,就以这种方式出售了。
“两万。”白茵毫不犹豫的举牌。
铁桦木是最硬的木种,如果不是珍贵的东西,古代的工匠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力。
但想到这一点的不止白茵一个人,还有很多人也想到了,于是拍卖行叫价声此起彼伏。
“两万二。”
“两万三……”
“两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