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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一战,沈追星和铁铉配合无间,二人凭借残兵败将,不断稳守济南,而且能在最后。追杀袭击北归燕军,趁机一举收复了德州。
燕军仓皇北逃,铁铉沈追星率得胜之兵,回到济南,是日,举尽欢城,铁铉更是喜添一女,更是欢喜无限。
铁中英因是临时代管的济南,此时见燕军已退,自己任务已了,便上书朝廷,请求派官员来接任自己。
沈追星本想离开济南,但又不放心铁中英,怕出什么意外,便留下来陪伴铁铉,等到朝廷派官员下来接任山东布政史一职再陪他一起举家离开。
这一日,沈追星带着墨门的几个头领于沐圣、关晓燕、张皂旗在铁中英府衙之中喝茶聊天。
由于沈追星和铁中英的关系身后由于沈追星和铁中英的关系深厚,再加上沈追星本人又是当今墨门巨子,因此墨门中人聚会时,并不避着铁中英这个儒生。
事实上,沈追星曾经暗示过,希望铁中英能够加入墨门,同时将自己的位置相让。但被铁中英一口拒绝:“你我信仰不同,我信奉的是儒家思想,是孔孟之道,你我二人道不同,此事休在提起。”沈追星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也不再勉强。
在济南保卫战以及后面收复德州的战役中,张皂旗每每左手持一面墨黑大旗,右手执一柄九十斤重的铁锤冲在最前面,勇不可挡,给所有人及沈追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沈追星就这事夸奖了他好几句,随后又好奇的问道:“张兄,我有一个问题,憋了好久,一直想问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皂旗站起身来对沈追星施礼道:“巨子有问,敢不回答?”
沈追星连忙起来将这个大块头按回座位:“咱们之间纯粹是朋友之间的聊天,也没有牵扯到木门的事务,你看铁大人也在一边,你不必多礼。”
“这……”张皂旗欲言又止。
沈追星奇道:“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故事吗?是一段伤心往事?还是难言之隐?是我唐突了,如果不方便张兄不必勉强。”
“呵呵呵……”一旁传来于沐圣苍老的笑声:“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巨子你何必问他呢,我就能够告诉你。”
关晓燕眨巴眨巴眼睛:“呦,感情老爷子您比张皂旗更了解他自己呗,您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此言谬矣!”于沐圣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反驳道:“第一蛔虫这种东西,虽然寄生在人体内,但是他不可能了解人的想法,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藏在你的肚子里,吃你的营养,至于你想干什么,这种东西毫不关心。”
“第二,了解人的当然是人,但未必是自己,所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老爷子再用手一指张皂旗:“你看那一脸迷惑空洞的样子,这就叫做当局者迷。”再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一脸的神清气爽,这就叫做旁观者清。”
这一席话,把关晓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前不断起伏,连老爷子也看直了眼。
关晓燕喘了几口气,停住笑容才继续问道:“那么老爷子,你说张大哥每次打仗都手持一大杆黑旗,究竟是为啥呢?”
“为啥?为了买卖!”
于沐圣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皂旗都瞪大了双眼。
老爷子一看起到了效果,演得意洋洋的继续解释道:“皂旗兄弟是我们济南城的铁匠,虽然在我们济南城中已经小有名气了,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名声不出济南,甚至在山东省内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老哥光棍一个,就会打铁,也没人替他吆喝买卖,所以名声不响。但这一次不同,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来了?”沈追星听的五迷三道的。
“你想啊,皂旗兄弟要把他的铁匠生意推向全国,让全大明的人都知道济南有一个铁匠,怎么办?他们家门口挂了一面墨黑墨黑的大旗,那是他们家的招牌和标记。所以,每次冲锋陷阵,都会高举一面大黑旗,你想每一次会战,战场上来自东南西北、三山五岳的人共有几十万,这一宣传,一下子就火了!”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乐喷了。
关晓燕更是乐的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肚子,沈追星乐得直跺脚,铁铉也低叹一声:“不加入墨门,或许是一个错误呢!”
甚至连张皂旗都露出来微笑。
只有于沐圣不乐,绷着脸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沈追星笑了半天,才勉强止住:“老于,你这是返老还童啊,不过有一件事情说的倒也对,皂旗兄至今还是孤家寡人的,晓燕儿你经常出入与闺阁之中,何不帮他牵线搭桥,有合适的好女子便给他介绍一个。”
关晓燕听言媚笑道:“没问题,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济南城中的闺房,没有我关晓燕进不去的,皂旗大哥相中了谁家的姑娘,告诉我一声就行……还有,济南城山清水秀,乃风水宝地,不知道巨子会不会考虑在此长期居住,如果是那样,又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有那份荣幸呢?”
关晓燕出言挑逗,沈追星顿时尴尬起来:“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的?”
“皂旗兄为什么每次打仗都会高举一面黑旗?”铁中英及时解围。
“对啊,皂旗,你自己来说!”
张皂旗清了清嗓子,面色凝重起来:“我本是一个孤儿,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快要冻毙之时,是师傅救了我,带我加入了墨门。”
“后来我慢慢了解了墨门的理念,成了一位墨门武士。在这里我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
“随着年纪的逐渐增长,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像我们这样正直无私、以天下为己任的宗派,不能像儒家佛门道家那样传播于天下呢?为什么我们始终要蛰伏于地下、偷偷摸摸的,见不得阳光呢?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轮不到我来过问,我也没有能力解决,我能做的,便是只要有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在的地方,我都会高举一面墨旗,在我心中,那就是墨门的大旗,我要让他光明正大的飘扬在人世间!”
张皂旗此言一出,现场欢乐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沉重起来,他的一席话勾起了所有墨门中人心中的隐痛,墨门成立至今已经有一千五百余年,却始终秘密潜伏在地下,不为世人所了解,不被历朝历代朝廷所认同。
沈追星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又想说一些话来安慰大家,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朝廷密使来到,已经到了府衙正门。
铁铉对沈追星道:“咱们是否应该共同迎接?”
“我们几个并非朝廷官员,那个中兵参军之职我也早已辞去,铁大人请自便,我再和他们三个说说话。”
铁铉一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时间不大,铁铉竟然很快走了回来,后面跟着两人。
前面之人沈追星,曾经见过一面,那是大内副总管掌印太监李斌。
沈追星朝他点头打了一个招呼,李斌并不计较沈追星的怠慢,微微一笑闪在一旁,露出身后之人。
沈追星脑袋嗡了一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
仿佛一轮艳阳,照耀大地,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明亮起来。
来人竟是宜伦公主朱允真。
朱允真外罩锦衣,面似骄阳,仪态万方地款款走了进来。
朱允真面带笑容的环视一周,给所有人打了一个招呼后,目光最后落在了沈追星身上:“盛大人,好久不见!”
沈追星有点手足无措的站起来。
按理说两人已经很熟了,不知怎的,沈追星每一次见到朱允真,都会有一个短时间的眩晕,之后慢慢才会恢复正常。
“朱……兵荒马乱的,你怎么来了?有什么重要事情,交给李总管就可以……犯不上以身试险吧……”
朱允真目光炯炯的看着沈追星:“重要的事情?当然有重要的事情,看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算不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怎么,济南府中有你没有撤离的朋友吗?”沈追星奇怪的问道。
一旁的关晓燕不由自主的低声说了一句:“木头啊……”
“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能给我沏杯茶吗?!”朱允真略带嗔怨的说道。
沈追星这才恢复了一点正常,铁铉忙着招呼客人起来,于沐圣等人起身要告辞,却被朱允真阻拦道:“几位能和铁铉、盛庸在此喝茶聊天,想必都是心腹的朋友,既然如此,何不一起坐一坐呢。”
朱允真身份高贵,此刻给足了面子,于沐圣等也不好推迟,便留了下来。
“本来皇兄是让李公公来此,招铁大人和你进京面圣,我听说后便主动请缨,自愿赶来。”
“什么事情,麻烦李公公说一声就是,还麻烦公主亲自跑一趟,如今兵荒马乱的,也不安全呢。”沈追星颇有一些担心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怕你跑了!”朱允真一脸幽怨的看着沈追星。
沈追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鬼使神差都说了一句:“嗯……那个……你家的……李景隆……他安全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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