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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追星的问题确实问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如果认定唐惜惜是杀害沙君宝的凶手,她当时手脚均被绑住,她如何才能杀死沙君宝呢?动机又是什么?
对于沈追星的提问,司马剑东苦笑一声道:“先说动机,有两层,从利益角度来考虑:按照沙家的古老家规,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女,所以,沙君宝一死,唐惜惜就是沙家之主;从心里角度考虑:唐惜惜似乎在少年时遭受过什么事情,因此痛恨有着类似沙君宝长相的男子,且‘兰花’在其间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
玲珑儿问道:“既然你说唐惜惜痛恨沙君宝那种相貌的男子,为什么要嫁给他?”
司马道:“所以我推测唐惜惜背后还有人,可能是一个组织或者帮会之类,嫁给沙君宝符合组织的利益要求,且唐惜惜知道沙君宝最终会死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会答应嫁给沙君宝。”
玲珑儿又问道:“那唐惜惜痛恨的是什么人呢?还活着吗?”
司马耐心解释道:“那个人一定还活着,而且其身份地位远在唐惜惜之上,唐惜惜觉得自己永远杀不了那人所以才会对其他人下手。”
褚杰问道:“你说的这一切不会只是推测吧?”
司马道:“只是推测,毫无证据。”
沈追星道:“那我刚才的问题呢?她是如何在手脚被捆的情形下杀人的?”
司马双手一摊:“不知道!”
“什么?!”所有人对司马的这个回答都不满意,沈追星、叶茂林是出于怜香惜玉的情怀,玲珑儿是出于对女孩家的同情心,而心中最不愿意的就是褚杰,他可不愿意招惹沙家,更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唐家了!
司马剑东见众人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笑道:“这很正常啊,这个世界上的案子如果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放在你面前,还要我们这些捕头干嘛?再说,我们现在手里有最重要的东西,赃物啊!你们几个扪心自问,如果案犯不是这般美貌柔弱的唐惜惜,而是换成面目可憎的老男人,也从他的行李中搜出了赃物,你们还能这样吗?”
沈追星笑道:“不愧是‘铁捕’,张口就是铁嘴钢牙,那些赃物最多只能说她偷了东西,而你要证明的是唐惜惜不但杀了沙君宝,而且还是危害多年的、别有用心的‘兰花盗’。”
司马剑东扫视众人一眼,道:“我明白各位的意思,我不应该单凭推测去抓人。现在,我可以给唐惜惜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只不过要求各位帮忙。”
听司马这么说,叶茂林第一个响应道:“没问题,需要我们做什么?”
司马转头对褚杰说:“你给我们在唐惜惜的附近找一间空房,不要太近,以访她察觉,我们几人天天蹲守观察,如果这几天全无异状,我就放了她,只要你们不追究丢失物品的事情就行。”
“不过,”司马又对沈追星玲珑儿道:“如果出现异状,证明她就是‘兰花盗’各位一定要配合我全力出手,不能留情。”
众人点头答应,司马见玲珑儿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便主动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现在解答,再往后就要看好自己的嘴了,千万不能让唐惜惜知道我们的底牌,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们只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
玲珑儿期期艾艾道:“她被绑着吃饭解手怎么办?”
司马一听,笑了,说道:“还是女孩儿心细啊,这些你都不用操心。白天我和你一起进去给她送吃喝之物,你可以松开她脚上绳索,带她解决问题。还有,褚老大,尸体麻烦你找些防腐的东西来处理下,我想你船上应该不是首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之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褚杰找来房间后,司马、叶茂林、沈追星和玲珑儿四人躲在其中进行监视。四人分成两组倒班监视,沈追星和玲珑儿一组,叶茂林和司马剑东一组。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第一天时,大家还都很紧张,白天还好,一到天黑,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任何细节,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唐惜惜毫无异常,几人就有点失去了兴趣,开始马虎起来。尤其到了夜里,沈追星、玲珑儿和叶茂林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这时候总会被司马叫醒。第四天时,船已经到了城陵矶,属于岳阳地界了,如果去洞庭,应该从此地下船。
沈追星把自己的情况和司马说了一遍,司马听了点头道:“你们当然可以随时下船。在过三天就是六月十五,如果唐惜惜是兰花盗就一定会有所动作,否则,就证明她是无辜的,我也会立即释放了她,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她是否清白吗?”
三天后船会进入湖北境内,到时再往回返确实有些麻烦,可是沈追星心里确实希望能够看到司马剑东释放唐惜惜,便答应下来,再等三天。
接下来的三天里,白天玲珑儿会一如既往地进入唐惜惜的舱里送水送饭,同时观察其动静。唐惜惜除了情绪低落、不爱吃饭以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闲下来时,沈追星总是缠着司马剑东讲一些他破过的奇奇怪怪的案件,司马一来也是怕沈追星和玲珑儿觉得无聊,二来见他俩聪明伶俐,便将自己破过的案件挑奇怪的有趣的讲给他们听,什么夜行千里案、借尸还魂案、两人换头案、画中真人案、前世今生案等等,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瘾,于此同时,司马还有意传授二人一些破案常识和技巧,二人因此得益匪浅。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一直到了六月十五的晚上。
这天晚上,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江面上波光粼粼。客人晚饭后三三两两地来到舱外或甲板上赏月谈心,好不惬意。酉时,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刮起大风来,虽在夏季,但江风刺骨伤人,众人皆各自回到舱内休息。戌时,风渐渐停歇下来,天上却飘起了毛毛细雨。
伴着细雨轻敲船板的沙沙声,船上旅客在楼船有节奏的摇晃里慢慢地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负责监视的沈追星和玲珑儿也眼皮发粘,昏昏欲睡。
亥时,沈追星、玲珑儿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两人一看是司马剑东,同时被推醒的还有叶茂林。只见用手在唇边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几人同时朝外面看去,此时雨水一停,乌云半散,船板上时明时暗。
三人瞪大眼睛,却没有看见任何异常,司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低声说:“你们听。”
几人功聚双耳,顿时周围声音尽收耳内,果然,远处传来低低的似乎是某种野兽撕咬食物和牙齿不停摩擦的声音。
再过片刻,撕咬声、摩擦声渐渐停息,却传来阵阵低吼声夹杂着尖细的笑声,声音不大,但听得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唐惜惜所在船舱一个圆圆透气的气窗从里面被推开,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堵住了不大的气窗。那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要从里面钻出来,可是由于窗口太小,没有成功。再下来的事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那毛绒绒、黑乎乎的东西发出“咔咔”的响声,像一个灌满棉花的枕头被挤变形后顶了出来,紧接着“咔咔”之声响个不停,跟在那毛绒绒的东西后面又挤出了一些东西,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带着身后之物,从窗口经过墙板再到甲板慢慢“游”了出来,所过之处,留下一滩暗红色的液体。
全部“游”出后,那最前头黑乎乎的东西慢慢“举”了起来。此时乌云已经完全散去,一轮明月照射在那团“东西”上,众人这才看清,那似乎是一张被拉长的扭曲的人脸,面容惨白,两个大大的眼眶中此时看不见瞳仁,只是一片眼白。一嘴白森森的牙齿露在嘴边,似笑非笑,嘴角挂满暗红的血迹。
接下来那后面的躯干伸出四个细细的瘦长竹竿似的东西,将整个躯干支撑起来,同时从里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那东西整体上由细长往粗壮转变,虽然缓慢,但众人渐渐看出那是一个人形,依稀可辨,那是——唐惜惜!
此时司马剑东低吼一声“随我来”已经抢先冲了出去,沈追星、玲珑儿和叶茂林刚才被那可怖画面吓了一楞,此刻才如梦初醒,众人等了整整七天就是等的这个时刻,慌忙跟随司马剑东冲了出去,将唐惜惜团团围住。
此刻听着声音的褚杰也手持风灯赶了过来,他见唐惜惜船舱的气窗打开,便抢先走了过去,从窗外往里观看,不大一会,便弯下腰去,呕吐起来。
司马对褚杰大声发话:“快去命人把此地封锁起来,任何旅客不得靠近。”
被四人包围在中央的唐惜惜此时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容颜依然俏丽动人,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司马剑东用手一指唐惜惜,大声道:“事到如今,唐惜惜,你还有何话讲?”
唐惜惜听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你们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说罢,伸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金钗,运起身形,如一阵夜风般向四人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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