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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东宫不都是三天两头皆是如此的么!
“谁的人?”他懒洋洋的问。
高栾:“姜贵妃的人。”
姜家么?他抿唇。
那姜家倒是和大皇子走得挺近的。
他这个叔父总共五个儿子,公孙则乃是嫡出,也是老大,是众望所归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公孙则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未上早朝,朝中也没有人支持他,古往今来的朝臣都会站队的。
他这个太子顶着个虚名自然是无人跟随的,这个时候大家就要开始择主了,他一死夺嫡之争就开始了。
案桌角摆放着个香炉,里面的香燃尽了,他停下手中的笔将旁边剩余的檀香又丢了进去,屋内的香气继续环绕着,衣袖间也不知不觉的染了这些香味,他问,语气淡漠:“第几个了?”
“从殿下十岁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是第十一个了。”高栾都觉得头疼,眉头紧锁。
姜家算得上是最坚持不懈的一个了,一直以来都非常的执着,死一个又来一个,死一个又来一个。
像是在和殿下比命长一般。
这个姜贵妃膝下无子,也无女,和皇后两个人一同进宫的,当初为了皇后让自己没了子嗣,皇后也算是个有情义的人,一直匡扶着她,让姜贵妃在宫中如鱼得水。
当皇后诞下大皇子之后,更是让大皇子唤姜贵妃母妃,唤自己母后。
现下姜家出了个才华横溢,闭月羞花的女儿——姜茗,这女子很有才学,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年少成名了,一时间成为了邵安城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姑娘,面对如此优秀的侄女,姜贵妃自然是有意和皇后继续亲上加亲的了。
一边想着弄死殿下,一边正在极力的撮合大皇子和姜茗的婚事。
公孙行止莞尔,未曾放在心上:“下去吧!”
高栾不再多言,老老实实的退下了。
没多久的功夫,孟妤端着早膳过来了,她炸了油条,煮了粥,还做了一些馄饨。
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就传了进来,他抬起头就对上孟妤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肉挤在一块,虽貌不惊人,但也不至于面目可憎,只是胖了而已,这么一笑多了几分的俏皮可爱。
“殿下先用膳吧!”她讨好似的眨了眨眼睛。
这男人长得极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从前孟妤觉得看电视的时候,看着那些个明星的照片总觉得夸张,毕竟她没有见过真人。
如今近距离的看着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人物,她觉得这世间确实有这样的人。
男人没说话,施施然的起身,动作潇洒,行云流水,背脊挺直,腰肢很细,腰封上挂着个象征身份的玉佩,很有风度的在那张不大不小的餐桌上,这东宫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这个桌子是刻意的弄小的。
瞧着面前的食物他手指一顿,眉头紧锁有些犹豫。
孟妤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急急忙忙的拿着筷子自己尝了尝,狼吞虎咽的咽下去之后贴心的开口:“没毒,殿下放心。”
这人言行举止如履薄冰,睡觉吃饭如履薄冰。
尤其是得知他前几日睡觉的时候屋内出现了蛇,孟妤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对方是有多么的巴不得他死,大冬天的都能找出竹叶青来。
属实佩服了。
她每样菜尝了一遍之后,公孙行止这才动筷的,然而油条这个东西他属实没有吃过,轻轻的咬了一口,动作极为的优雅:“这是何物?”
“这叫油条。”她贴心的解答。
“未曾见过。”
“奴婢老家的东西,殿下若是喜欢吃的话奴婢……”
“食不语。”他斜了孟妤一眼,不咸不淡的丢出一句话来。
孟妤嘴角扯了扯:“……”她发现这人还挺不讲道理的。
公孙行止并不是信任她,而是调查过她的背景,甚至是祖宗十八代都快挖出来了,这才放在身边的。
主要还是因为那日孟妤做家务的时候,他觉得这人很勤快,干活很利落,想想高栾的粗心大意,他就把人留下来了。
饭做得也很不错。
这人对于死去的春语一句未提,她也不好开口问,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等待着。
莠和殿外,大雪纷飞,最鲜红的梅花开在那无人处,角落中,悄悄的伸展着身子。
……
凤仪殿内,因为姜贵妃的到来而变得严肃了起来,左右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就只剩下二人坐在那软榻上。
姜贵妃生得貌美,那怕是上了年纪那也是风韵犹存的,一袭碧蓝色的宫裙,华丽又高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别样的风味,秀发盘起,一只孔雀银簪子最为醒目,和她这个人最为的相衬,那怕是老了也是个高傲的女人。
皇后瞧见她满面愁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早和你说了,此事心急不得,你这都是多少个了?”
“臣妾这不是心急么?眼瞅着则儿都快二十了,马上弱冠了,如今的身份委实尴尬。”她摇了摇头,言语间都是惋惜。
“姐姐有何高见不成?”姜贵妃又看向她。
皇后娇嗔着:“你呀!就是平时太少走动后宫了,前些日子则儿给他送了个宫女过去,乃是从相思阁带来的。”
“相思阁?”姜贵妃蹙眉:“那不是青楼么?此女子莫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公孙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她也是了解一二的。
皇后道:“据则儿说,很是肥胖,因着被相思阁退了,刚巧遇见了他,他就将人带进来,送给了公孙行止,谁知道那丫头性子倔强,还看不上公孙行止,一气之下就撞墙了,命大未死,醒过来之后却爬上了公孙行止的床榻。”
姜贵妃惊讶得合不拢嘴:“当真有此事?”
那公孙行止总是跟个修仙之人似的,未曾听说过和那个女子走得太近啊!已经弱冠了,也没听皇上说要给他寻一门亲事。
“那姐姐的意思是?”
皇后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本就是则儿的人,让秋嬷嬷那边捎话就成,本宫本还想见见的,想了想觉得就不必打草惊蛇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近他身的,可别给吓到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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