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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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顾嘉煜又喝完一瓶啤酒，带点朦胧醉意，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就把打开了还没喝的冰啤推给贺琛。
下一秒。
“……”
所有人的见证下，贺琛说出了那句练习了好久的话。
“小煜都拍电影了，好厉害。”邻居看向顾嘉煜，赞叹了依旧。
“爸妈，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耳边还回响着贺琛那一句问话，太有诱惑力，顾嘉煜承认这句话让他心动了。
顾嘉煜：“……”
贺琛将烤好的鸡翅拿过来，小声地说。
“小贺，不喝就放着，喝酒是助兴，不用勉强。”
邻居一家走向了烧烤架。
“还说，还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顾嘉煜顿了下，没等他开口，贺琛已经站起身。
顾嘉煜吃到美食心情就很好,他两眼弯弯的,“可以开个烤肉店就叫池哥烤肉。”
顾夕念还没拒绝，小望的爸爸也道。
“没事，阿姨，我酒量还行。”
“我该以什么身份一辈子对你好？”
“打、打过了。再过一会就到。”
原本布置好的氛围灯全都亮起，以顾嘉煜所在的圆心打下柔和的光晕，暖白色的灯光像是某种开关。
池煦手里的玉米棒已经烤好了，他端上桌子，两家父母在招呼他们先过来吃。
“那现在我除了吃还能干嘛？”
在这一刻，他有着很强烈的想法，想和贺琛确定关系，想从今往后能正大光明的占有贺琛。
“好吃。”
顾夕念和许敬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见了惊讶。
顾嘉煜：“……”
精致的对戒在灯光下更加闪亮耀眼。
“那是。”顾嘉煜下巴微抬，“我从不喝多。”
池煦还在教顾嘉煜怎么看肉熟没熟,贺琛已经给鸡翅刷上蜂蜜,小望很快就坐不住，凑了过来。
“啊？”小望视线悠悠转向贺琛，尬笑一声。
“谢谢啊，好香啊。怎么烤的，外脆肉嫩，太好吃了。”
“小煜。”顾夕念淡淡的笑意取代了惊讶，她神色依旧很温柔，抬手指向顾嘉煜的身后。
那天晚上确实喝得挺多，也知道自己醉酒和顾嘉煜耍无赖。因为是顾嘉煜，所以。理智地允许自己在顾嘉煜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克制。
贺琛“哦”了一声，故作惊讶：“我喝醉了是这样？”
“哥哥咬一口。”顾嘉煜将肉串送到他嘴边。
许敬恒拿出了几瓶酒。
“那你加油。”
顾夕念拧不过他们，只好道：
“好香啊,好了吗,好了吗？”
“那你醉了吗？”
顾嘉煜垂下眼眸，看了眼和他还是有些差距的小望。
“你就知道吃。”
不管是邻居还是他的父母，他们都知道今晚被表白的人是顾嘉煜。
看着贺琛递过来的鸡翅，小望欣喜接过，“真给我呀？”
他想借着酒意再靠近顾嘉煜一点。
抓了一串烤肉，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酥香麻辣，顾嘉煜眸子亮闪闪的,立刻就蹭到贺琛身边。
“请问顾嘉煜先生，我能在你这要个身份吗？”
许敬恒停下剥虾壳的动作，和顾夕念一起看向他。
小长桌上放了四五个小盘子,装着烤好的鱼肉。
顾嘉煜坐直了身子，“我都照顾了你一晚。”
顾嘉煜没见他打电话，全程只看见小望在那吃水果，吃薯片，吃烤肉，喝啤酒。
“我这么说的？”
“顾嘉煜，我喜欢你。”
“都九点半了，你不给表白对象打个电话？”
“还知道是我烤的？”
“谢谢哥哥。”
“那和我差不多……”
池煦不搭理他，动作还是很诚实，拿走了顾嘉煜手里的肉串。
涂了蘸酱后，色泽鲜艳，香味在整个院子里迷茫开。
顾嘉煜有点紧张，没敢去看顾夕念和许敬恒的反应。
小望妈妈：“一个晚上都是人家在烤，你就顾着吃。和我一起再烤点别的。”
“吃烤翅吗？”
“还挺克制。”
酒醒也是在浴室里，没有顾嘉煜纵容他胡闹，泡了个澡，酒醒得差不多。
贺琛一手拿着刷子，一手拿着鸡翅,就着顾嘉煜的手,低头咬了一口。
也正因为是脱口而出，证明是放在心底，且很喜欢。
“现在可能不是最合适的机会，但我不想藏着瞒着。”
“这个最大。”
顾嘉煜回到餐桌前,小望都不急，他一个见证人急什么？
吃了一晚上的小望，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鸡翅，他将注意力全放在了两位主角身上，他看见在顾嘉煜回头的那一刻，贺琛的眼底只有顾嘉煜。
贺琛给烤翅翻了个身，问顾嘉煜。
顾夕念件贺琛拿走顾嘉煜桌前的酒瓶，他不知道贺琛酒量如何，倒是劝了他一句。
也许是酒精上头，顾嘉煜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把我丢浴室里的照顾？”
“不是你们邀请我来吃的吗？”小望视线紧盯烤肠，“对了,这个不能烤太久,我来我来。”
从小，顾嘉煜未对任何事情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兴趣，不管是在学习上或者玩乐，也包括他们给顾嘉煜送的礼物。
顾嘉煜毫不犹豫选择冰啤，他又拿了一瓶给贺琛。
“贺哥，我今天也挺辛苦……分一个给我？”
他确实是喜欢，喜欢是因为礼物出自于他们手中，却并非是礼物本身。他物欲极低，没什么特别喜欢或者想要的。
“哥哥想反悔？”
顾嘉煜说完又问，“如果喝醉了，哥哥也会像我照顾你那样照顾我吗？”
顾嘉煜还没接话，顾夕念笑着说。“他一直都很厉害。”
他蹭到顾嘉煜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小刷子，“你去吃点,烤肠我最拿手了。”
贺琛取下戒指，看着顾嘉煜的眼睛，语调认真而郑重。
顾嘉煜开始胡扯，“你说你平时冷着一张脸都是装的，因为那样看起来比较酷。还说……”
“不会。”
小望哀怨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又拉着顾嘉煜站起来。
“你多高？”
“红白啤都有，想喝什么自己开。”
“我喜欢贺琛，我想和他在一起。”
今晚的话，顾夕念能听出他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小望的妈妈忍不住吐槽。
顾嘉煜：“你今晚只顾着吃了。”
贺琛从口袋里拿出礼盒，朝向顾嘉煜打开。
顾嘉煜点头，“吃。”
顾嘉煜身子倾斜，靠向贺琛，撞了他一下，小声道。
夜晚的凉风吹走燥热，冰啤下肚，实在太爽了。
“你们坐着”他把小望拉起来，“烧烤就是要轮流来的，你们想吃什么。”
算了。
“后来，不是进去帮你了嘛。你都不知道你多麻烦。一直抱着我，还不让我离开。”
“其实也没差多少。嘉煜你多高？”
“哥哥吹牛，上次就喝醉了。”
“都可以，喜欢什么就烤什么吧。”
“没有。”
“我也要。”小望两眼放光，看了贺琛一眼，嘻嘻一笑。
顾嘉煜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转过身，只见贺琛捧着香槟玫瑰，一步一步走向他。
怪不得今晚要表白的小望没有半点紧张，只顾着吃。因为需要紧张的人是贺琛。
“对。”顾嘉煜盯着他。
顾嘉煜每次都会很捧场的说“很喜欢”。
贺琛看向顾嘉煜，白皙的脸上印着酒后的红晕，目光逐渐柔和。
“一米八。”
“等下烤好了先给你。”
“对。你还说你喜欢我，离不开我。”
“我其实……喜欢的是男生。”
“和你差不多，我一米七六，四舍五入不就一米八了。”
顾嘉煜一时卡壳，眸子微动，落在不远处的篝火上。
许是说都说了，顾嘉煜也不打算再瞒着，他撩起眼皮，眸色认真。
眸光聚焦在贺琛的身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期待。
贺琛的表白，顾嘉煜听过很多次，唯独这一次是这般正式。
顾嘉煜立刻递上一串没咬过,“给你拿了,别气别气。”
心跳渐渐加快。
小望瞬间觉得手里的烤肠不香了，他瞪着贺琛手里的三串鸡翅，“我也要吃。”
邻居叔叔看了顾嘉煜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小望上高中后就不长个，明明我们家的人都挺高的。”
“我没反悔，只是……”贺琛故作为难，身子微微前倾，靠近顾嘉煜，在他耳边问。
“能正大光明，且一辈子对你好的身份。”
贺琛没有否认，上次半杯酒的度数都快抵上一箱啤酒，没有可比性。
“没酒了，我去屋里搬一箱出来。”
一旁的池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内心毫无波澜。
期待贺琛站站他的面前，将那一捧玫瑰送入他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