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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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两人各自拍完了单人照后，摄像师又让他们转战操场拍双人宣传照。
“王导呢？”
刷了个牙，洗了个脸，磨蹭了一会，贺琛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看起来还没睡醒。
顾嘉煜控诉，“哥哥，你凶我！”
贺琛心跳一顿。
贺琛有些头疼，他确实没睡好，尤其是看见一脸朝气，看起来睡得特别好的顾嘉煜，就忍不住了。
小粉毛怎么跟进来了,大半夜的他不会这么不懂分寸吧？
小粉毛故意打湿了被子，耍无赖似的躺在他的床上，不管他愿不愿意，躺在他的床上，闭着眼装睡。
“哥哥，大家都是男生，你怕什么？”
一周五天课，三天看不到人。
贺琛：“……”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我做了个噩梦，不该迁怒你，对不起。可以出去了吗？”
“没有凶你。”贺琛推开顾嘉煜，准备洗漱。
贺琛也想知道，柜子应该有被子才对。
贺琛答不上来，顾嘉煜弯了弯眼角，又收起了趣味。
顾嘉煜目光坦然回视,“我不能喝？”
“没有，还好琛哥的房间有多的被子。”
“琛哥，我买了早餐，快来吃。”
他刚才说的不对，做梦还是关小粉毛的事。
贺琛不说话，看起来有点烦躁。
贺琛的视线落在顾嘉煜穿着的睡衣上,他披了件外套,看起来是有点单薄。
贺琛：“！”
这还是在剧组！！！
“哥哥。”
贺琛将门关好，重新躺回床上，小粉毛真的只是来借被子？
第二天，助理准时来敲门。
“你被子真湿了？”贺琛不信，顾嘉煜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走。
顾嘉煜打了个哈欠，进了卫生间。
顾嘉煜听话的扣紧了一些，王朝川蹙眉看着贺琛，
为了贴合人设，顾嘉煜里面是件短袖t恤，校服拉链随意拉起一点。
又是在大半夜里，只有他们俩,孤男寡男,而且小粉毛还公开表示过自己性向……贺琛很难不多想。
小敏一惊，“你不会盖着湿的被子睡觉吧？”
“你还推我。”
首先小粉毛是弯的。
贺琛抬眸，顾嘉煜递给他一碗粥。
贺琛肯定不能答应，他严肃地拒绝了小粉毛，要他回房间。
“好了。”
“好。”
“正式开拍要，但宣传照不用。”王导还挺喜欢他这头粉毛，“你和小贺先去化妆。”
还明确向他表白过，虽然贺琛并没有当真，但也架不住小粉毛时不时的撩拨。
顾嘉煜抱着手臂,“哥哥？”
不能。
贺琛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脚步声远去。
另一边顾嘉煜已经换好了被子，其实床单也湿了一点，但只是在床沿的位置，不影响睡觉。
乖巧的睡颜衬得泪痣都格外恬静。
顾嘉煜不知道贺琛都脑补了什么，见他这么看着自己，解释了一句。
顾嘉煜也知道为什么宣传照里不用，剧里的段安许本身就是个刺头，逃课、考零分，泡网吧…还打架，染个头发算什么？
贺琛应摄影师要求，垂眸看向闭眼睡觉的顾嘉煜。
“我要洗漱，你要是好了就出去。”
真走了？
回过神来，摄像师已经按下了快门，还顺带夸了一句。
“在隔壁教室，等会你们俩得先拍宣传照。”
贺琛将被子抱出来立刻塞进了顾嘉煜的怀里。
“…没有。”贺琛板着的冷脸忽然泄气，还有点心虚。
他掀开被子，没有水渍，被子干燥柔软。
贺琛把这个梦归结于顾嘉煜深夜的敲门。
“谢谢。”
顾嘉煜眨了眨眼，“我没有骗哥哥，被子真的湿了。”
小粉毛说被子湿了，问他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身为一个‘坏学生’，段安许当然是和教导主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感谢工作人员多准备了一床被子。
“小贺刚才的表情很棒。”
贺琛：“……”
“…不介意。”
能睡好才奇怪。
“不知道。”顾嘉煜回头看了眼还关着的门。
“王导，我需要染头发吗？”
贺琛：“……”
贺琛：“？”
剧中开场是傅砚转学的第一天，是高二下学期属于春季。现在是十二月的冬季，不拍摄时，艺人们会穿着自己的外套。
如果一个梦也就算了，就这个类型的梦，贺琛梦里出现好几次。
不怪贺琛多想，如果换一个人他肯定觉得对方就是单纯地问来借被子,但是小粉毛‘前科’太多。
还因为小粉毛借被子的举动做了好几个梦，甚至没睡好，这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顾嘉煜穿着睡衣,清澈的眸子看着贺琛。
王朝川连连点头，意外于贺琛的忽然开窍。
贺琛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又觉得心虚的不该是自己，大半夜喝水,还弄湿了床单，真有这么巧？
因为是第一阶段剧本，需要记录角色心路历程和相关批注。
看见顾嘉煜来开门，小敏问。“琛哥醒了吗？”
就是各自念了台词，了解了前期剧情发展。
他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有后续，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要虚扣，握紧一点。”
两人换好衣服，又被拉去化妆，贺琛的长相偏冷硬，角色需要，导演让他别剪头发，留长一点。
“好。”
“拍摄时，表情冷硬一点，学学小贺。”王朝川对顾嘉煜这么说，转头又对贺琛说。“你表情再软一些，学学小顾。”
顾嘉煜眉梢一挑，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不太真诚的道歉。
听完顾嘉煜这句话，贺琛也觉得有道理，但他不信顾嘉煜的被子湿了，转身就朝着顾嘉煜的房间去。
“屋外冷，我进来等…哥哥不介意吧？”
顾嘉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伸手，手上还端着一个杯子。
贺琛：“……”
他站直了身体，垂眸看着顾嘉煜,“你睡前喝水？”
“你平时不是五点起来晨跑，今天睡这么晚？”
“那你先去洗漱吧，我叫琛哥。”
反倒是他想多了。
那神情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看都不敢看他，因为助理小敏在，顾嘉煜没有戳穿他。
“不是。”
早读看不到人，早操也不出现，段安许的校服需要时披在身上，不要是拧成一团往课桌里一塞完事。
顾嘉煜笑意盈盈地问，“被子呢？”
“没事，等会我帮你晒晒。”小敏听完松了一口气，抬眸就看见从卫生间出来的贺琛。
顾嘉煜记得他没有起床气，“怎么了？”
“你应该表现出非常享受这一刻的悠闲，别看镜头，看嘉煜。”
“小贺神色绷太紧，放松一些。你是傅砚，躺在你腿上的人叫段安许，他是你最喜欢的人。”
那睡颜和现在一模一样。
不拍戏时，王朝川的性格还是很好的，拍戏时就容易暴躁。
能怪他想多吗？
“好可惜哦，天气那么冷，和哥哥一起睡肯定更暖和。”
“顾嘉煜，这里是剧组。”贺琛警告他。
“啊？竟然真的有被子啊。”
“下午拍宣传照，中午一起吃个饭。”
贺琛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想多了。
“你好了没？”
顾嘉煜顶着一头和众人格格不入的粉毛，问。
两人吃完早餐，慢悠悠地晃到了集合地，是在学校的多功能教室。
“所以，不是剧组就可以了吗？”
“看，湿了。”
＊
贺琛压根没敢去看顾嘉煜，他昨晚揣测那么多，怎么也没想到小粉毛真的只是来借一套被子。
“哥哥，我的床好冷，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这有多余的被子，你拿了回自己房间睡。”贺琛说完一打开柜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顾嘉煜眯了眯眼，近似抱怨。
“很好。”
然后，因为拍戏需要，两人不得不暂住一个屋檐下。
贺琛不自觉滚了滚喉咙。
“我看看。”贺琛转身进屋，走到衣柜前,顾嘉煜也跟了进去。
贺琛如临大敌，一脸严肃地盯着小粉毛，生怕他放下被子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顾嘉煜眼角一弯，笑出声。
早上的三个小时，他们同剧组其他艺人碰了个面，互相做了自我介绍，接着开始了剧本围读。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到场，见到他们俩过来，打了个招呼。
是小粉毛的行为举止让人误会，以至于贺琛昨晚不相信小粉毛就这么走了。
顾嘉煜侧躺在贺琛腿上，贺琛的手覆在他的腰上和他十指相扣。
他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哥哥，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顾嘉煜突然明白过来,贺琛挡在门口磨叽,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但他也没打算解释，抱着被子嘲贺琛眨了眨眼。
“我昨晚可没干嘛，哥哥是在迁怒吧。那对我也太不公平了，你刚才和小敏说话温温柔柔，对我就这么凶。”
“不逗你了，我抱着被子不方便，门你自己关，晚安。”
小粉毛果然别有用心！
贺琛转身去拿被子，一回头小粉毛就躺在了他的床上，笑着说。
顾嘉煜眸子里写满了无辜，“所以，我现在可以和哥哥睡觉了吗？”
他没再管小粉毛,打开最上层的柜门,看到多出来的被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阳光照下，顾嘉煜本就白皙的皮肤又添一分亮色，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在眼睑落下一道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樱红色的唇瓣。
“骗我？”
然后他看着顾嘉煜手上的杯子倾倒，一杯子的水全洒在被子上。
“噢，那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前一天连倒了几次交通工具太累，顾嘉煜昨晚的睡眠质量还不错，助理来敲门时，顾嘉煜就醒了。
接着，小粉毛夜里忽然来敲门，说出口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拙劣的借口，还找他借被子。
贺琛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他神色如常,可动作就像是再催顾嘉煜赶紧走。
顾嘉煜非常警敏，立刻就察觉到贺琛眼神的闪躲。
梦里他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是和睡前一样的发展。
他看过小粉毛的睡颜，就在昨晚的梦境中。
贺琛：“……不是那个意思。”
顾嘉煜发现了他细微的神色变化，往前一步，原本狭隘的卫生间因为顾嘉煜的忽然靠近，贺琛都快贴到墙上。
贺琛坐在操场上，靠着足球门框，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伸直了大长腿，另一只屈膝支起。
被子呢？
“演得不错，傅砚看段安许的眼神就是这样情不自禁又不加掩饰。”
男生头发长的快，一两周差不多就可以达到导演想要的发型，发型师稍微修了一下，长度快赶超顾嘉煜。
“昨晚喝水不小心倒在被子上。”
顾嘉煜盖好被子，很快就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房间的贺琛失眠了。
顾嘉煜说完转身离开了贺琛的房间。
“好吧，那就原谅哥哥了。”
顾嘉煜还真就离开了卫生间，他一走贺琛就松了口气。
顾嘉煜脱掉外套，造型师过来给他理了下校服。
“可以拍了。”
顾嘉煜语气充满了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