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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可能人家楚玉只是说句客套话,你就应承下了?”李乐府转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楚玉,玩味笑道,“是不是啊楚兄?”
“乐府兄,刚才皆是楚某的肺腑之言。”楚玉抿了抿嘴唇,拱手郑重其事说道。
“行了行了,李乐府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搭理他就是了。”姬歌摆摆手阻拦说道。
他摸了摸鼻翼,是不是感觉错了?怎么在两人之间嗅到了那么一丝丝的火药味?
坐在马车外的书童伢然侧耳聆听着车厢内的动静,撇着嘴跟一旁驾车的邋遢汉子说道:“前辈,你听听是不是那位姓李的公子与我家少爷不对付啊?”
他可是担心自己的少爷吃了亏,毕竟人家是堂堂姬家二爷的弟子,真要斗起狠来虽说自家公子是聚魄境的修行境界,可在人家那位白衣探花面前还真算不得什么。
他可是听说那位二爷几拳就轰伤了王家那位得意。
公子,您就忍让一些不就好了嘛,何必与其针锋相对呢?伢然一脸惆怅地小声嘀咕道。
一旁驾车的邋遢汉子则是有些幸灾乐祸,他灌了口酒,笑着说道:“果真都是些年轻人啊。”
伢然听闻声响连忙抬头,阻止说道:“前辈,您驾车怎么能喝酒呢?这已经算是酒驾了。”
这个名为王子归的邋遢汉子先是一愣,已经有好多年没人出声开口阻止自己喝酒了。
他看着身旁这个郑重其事故作老成的楚家书童,一直朗声大笑。
伢然摸了摸头,一脸狐疑地嘀咕道:“莫不是已经喝醉了吧?”
随即伢然便看到了一番让他惊异的场面。
那名邋遢的车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平摊在他面前,掌心当中有云雾升腾化作缕缕小蛇般的模样缠绕在他的指间。
伢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位前辈还真是是位前辈,他好奇地问道:“前辈,这是什么?”
“嘿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王子归一脸坏笑地说道。
没等让他拒绝,他便屈指一弹将一缕小蛇状的云雾弹入了他的鼻中。
伢然猛然一吸,随即脸色一红,双眼迷离摇头晃脑,随即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身上,还打了个深深的酒嗝。
王子归憋着笑意,“年轻真好。”
沈家。
沈家老主沈亦白自从担任了大长老一职后就很少再管理沈家的事务,不只是沈亦白如此,历代的大长老或多或少都为了避嫌所以刚一继任就不再理会家族的事务,全权交由小辈打理。
而沈清秋的父亲也是终年闭关破境,入关前曾立下誓言,说是只要赶超不过姬重如就不会出关。
结果自他入关到现今已有七八个春秋年头。
所以沈家的事务就都落在了沈清秋的肩上。
不过索性没有辜负两代人的期望,沈清秋一人将偌大的沈家打理地井井有条。
若是说到岛境之上谁是打理家族事务的一把好手,肯定都会说是“一王一沈压柳家”。
一王依然是王知许,一沈自然是沈清秋,至于要问为何是压过了柳家的柳沧海,市井之徒便会嗤之以鼻说道,“他柳沧海就是个倒腾做买卖的生意人,懂个劳什子的持家有道?”
每每听到这番回答沈清秋都会笑的肚子疼,美其名曰:难受窝心的是他柳沧海又不是自己,自己笑得肚子痛也算是与他有难同当了。
毕竟当初三人结拜时所立誓言便是这般。
沈清秋这日正在庭院当中修习结界之术。
当日自己施展出来的那道噬灵纳气的结界虽说是困住了徐满都,但他知道除了他有那么心意是主动入瓮,不然那时的紧要关头他又何必等自己勾勒出结界呢?
而且入了结界他又没有丝毫的抵抗,灵海之内的磅礴灵力悉数被结界吞噬。
若他主动出手,沈清秋不知道这道结界能不能撑住。
正在他思量深思之时,天幕之上一道流光轰然垂落在庭院当中。
“谁!”沈清秋收起结界,猛然转身厉声喝道。
“怎么?长本事翅膀硬了叫我这个当爷爷的都敢凶了?”从温家赶回来的大长老沈亦白笑呵呵地说道:“沈小家主好大的威压呀。”
“见过爷爷。”沈清秋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说道。
“爷爷你就不要取笑孙儿我了。”沈清秋直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老人,扯了扯嘴笑着说道。
“刚才在想什么呢?”沈亦白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也没想啥,就是在复盘之前在姬府门前与徐满都的那一战。虽然明面上说来是孙儿用结界困住了他,可他那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他的手段究竟如何。”
沈清秋挠了挠后脑勺,眉头轻皱,“只是不知道这噬灵纳气的结界能不能稳稳地困住一位凝神境的山巅之人?”
沈亦白看向重新被沈清秋勾勒出来的那道噬灵纳气的结界,捋了捋胡须,评价说道:“所说稳稳困住像各大家主那般的凝神境练气士是有些难,可若是说困住他们一时半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后这道噬灵纳气作为一道先手,至于接下来所布结界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不过你自己一人能将结界之术揣摩修习至这般地步,已经很是令我欣慰了。”
世人都以为沈家的结界之术是一脉相传,沈清秋的结界之术是习得沈亦白沈老爷子,其实沈亦白的赤纹结界之术是完全靠自己一人修习揣摩而得。
至于自己手中的这道噬灵纳气的赤纹结界,也是自己的心血。
“对了爷爷,今日为何这般提早回家?”沈清秋开口问道。
以往爷爷可是大清早出了家门直至月话挂柳梢头才回家,有时岛境之上事务繁琐,爷爷也是一连几日都不归家。
今日怎会这般早就回来了?
“呵呵,有贵客登门总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接待吧?”沈亦白掸去衣袍上的灰尘,笑呵呵地说道。
“贵客,谁啊?”沈清秋狐疑地问道。
虽说沈家名门望族每日登门造访之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可值得让爷爷出面接待的,难不成是名门的家主?
“不用猜了,跟我一同前去府门前等着吧,我估摸着他们也快到了。”沈亦白越过自己的孙儿,慢悠悠地朝府门前走去。
沈清秋整了整衣襟,随即跟上了爷爷的脚步。
“少爷,我们快要到了。”车厢内的姬歌听到了驾车的王子归的提醒声。
“王师傅,就在这停吧。”姬歌开口说道:“上门求人把车停到人家门口总是感觉礼数不周诚意不到。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看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一向重礼仪守规矩的楚玉闻言点了点头,看向姬歌的眼神愈发明亮。
李乐府同样是点了点头,抿了抿纤薄的嘴唇说道:“其实你们大可不必下车,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沈府就可以。”
姬歌锤了他一拳,笑骂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下车。”
沈清秋与爷爷沈亦白一同站在了沈府门外,翘首以待爷爷嘴中的贵客。
沈清秋看到门前的那条名为桂圆街的街头有一辆姬家的马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极目望去,一车厢内走下了四道身形,其中一人还是女子的纤细柔弱的身段。
“爷爷,你说的该不会是姬家之人吧?”沈清秋凑到沈亦白的身旁,小声地询问道。
“是也不是。”沈亦白同样朝桂圆街的街头望去,眯缝着眼睛,看向自车厢内先后走下来的四道身影。
“吆,礼数还挺周全,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公子的主意?”
沈清秋狐疑地看向爷爷,不知道他自己在那嘀咕着说些什么。
“楚公子,没想到你这书童好酒量啊。”李乐府下车见到了醉醺醺的伢然,捧腹大笑说道。
“让李公子见笑了。”楚玉笑容和煦地说道。
随即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车夫王子归,拱手说道:“还烦请前辈帮我照顾伢然一二。”
“好说好说。”王子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一行可以走了。
以他修行境界的眼力自然是看到了沈府门前站立等候着的两人的容貌,心中不禁惊愕不已,大长老亲自出门迎接,这倒是值得推敲玩味了。
等到他们一行四人走近了些,沈清秋才看清了那四人的模样。
为首的正是姬家的小主,已经踏上灵力修行的姬歌,跟随在其后的是他的丫鬟红酥,只是不知道为何堂堂的李家幼虎与楚家鱼化龙一脸心甘情愿的并肩跟随在那名女子身后。
“爷爷,你要等的贵客就是他们?”沈清秋指向正有说有笑朝沈府走来的一行四人。
四人当中唯独那黑衣的少年最是活脱。
“决定着这一辈大势走向的三人,难不成还不值得我这老头子亲自出门恭候?”
沈亦白看向愈来愈近的那四人,悠悠开口说道。
“爷爷,您要是这样说小歌孙儿还能信服些,可你要是说他身后那两名少年般模样的能够左右岛境之上这一辈的大势,我是万万不信的。”沈清秋开口反驳说道。
他们这四家对姬歌寄予厚望那是众所周知无可厚非的,可他身后的那两人尤其是看似最为洒脱的那少年分明只是辟海境,而他身旁的那位紫衫公子则是...聚魄境!
如此年轻的聚魄境,就是比之古缺月徐清川他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他所知古缺月徐清川一众豪门氏族子弟正在冲击聚魄境,只是能不能成,何时成,都还是未知。
可眼前跟随在小歌身后的那名紫衫青年明显已经是聚魄境的气象,若是他没猜错,他是继信庭芝,柳擎天二人之后第三个踏入聚魄境的青年才俊。
“爷爷!”沈清秋惊愕的说道。
“看清楚了?那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城南楚家的楚玉。”
“听说他是一朝闻道,三步便入了聚魄。”沈亦白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他旁边的那个便是有“幼虎”之称的李乐府,卧薪尝胆了七八载才被姬重如带回了姬家。”
“两人虽没有师徒之名但已有师徒之实,若没有燕昶山那一事,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跻身迈入辟海境。”
沈亦白目光深邃的看向那两人,族中有此青年才俊,东南竹箭真是族之幸事。
“至于姬歌,想必我就不用多说了吧。”今日姬府上空的那番天地异象已经震慑到了全岛境之上家族的家主。
沈亦白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头幼虎,一条鱼化龙,而且两人的气象已成。虽然我不知道姬歌是用什么手段将这一龙一虎凑在一块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还真有这小子的。”
自古龙盘虎踞,龙争虎斗两者形同水火势不两立,但现在两者貌似相安无事,这倒是让人值得细细思量了。
沈亦白看向那二人,自从他接过了大长老一任后就仿佛多了种神通手段,可以看到修行之人背后的万千气象。
比如自家孙儿身后是一颗耸入云天的梧桐树,而那二人的身后分别有一龙一虎,峥嵘显露,已成了虎踞龙盘之势。
而至于走在前头的姬歌,大长老眉头紧皱,随即收回了目光,没有道破天机。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糟糕的时代,好就好在他是这个时代,糟糕就糟糕在他也是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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