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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当时他登记造册时用的是父亲安排好的臣歌这个名字,所以若是被有心人留意在心,届时顺藤摸瓜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万一落入了仇家的耳中,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止是这些年来姬青云在洪荒古陆上结下的仇家,还有就是千年之前的轩辕一脉至今仍有很多老不死的惦记着。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可谓是覆水难收。
姬歌二字先是落在了军阵前四个人的耳中,只不过短短数息的时间便传遍了整座白袍祁师军伍。
只不过后知后觉的姬歌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戴着无涯给自己的面皮后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姬姓?你同青云将军是什么关系?”三名万夫长之中向来以擅谋著称有白衣儒将之称的吴白丁勒着马缰绳,身体前倾,质疑问道。
“他是我父亲。”姬歌将手中地沉香横置在身后,正色说道。
反正自己戴着面皮,你也认不出自己。
“放你奶奶的屁!”向来大大咧咧的万夫长程三斧大声骂道。
“姬大哥长得那般风流俊逸怎么会有你这种面色黄不拉几,一副病恹恹模样的儿子?!”
“再说了,大陆上谁不知道姬大哥至今都没有娶妻生子,你就算编瞎话都不知道编点靠谱的,信不信你程爷爷用手中的斧子砍了你?!”
姬歌要问微微一笑,看着那名骑在战马上浓眉大眼,满脸胡须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伸出两根手指,“你骂我没关系,但是你辱骂我家长辈,哦,当然也就是你一口一个姬大哥叫着的父母双亲。”
“这些话我会找个机会原封不动地告诉父亲的。”
听到姬歌这般说,原本底气十足的程三斧竟是脸上露出了些许胆怯,他手中的双斧敢劈天裂地,碎石开山,可就是不敢对向姬青云姬大哥。
他程三斧这条命是当初被姬青云从一具具尸体之中,从血流成河的沙场之上之中拖回来的。
只不过他仍旧是不想在众将士面前丢了脸面,向一个小辈服软,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咋,还当我怕了你不成?!”
姬歌摇了摇头,淡然一笑。
一旁同白凉策马并列的章邯眼神同样不善地盯着突兀突兀阻拦在大军阵前的少年,“白凉,你怎么看?”
白凉眯缝着眼睛盯着龙驹前的这名神色枯槁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少年。
这副模样从天幕之上掉落下来竟然毫发未伤,不是名灵力境界高深的修士就是一名走淬体道路的武夫。
不过以他敏锐的洞察力,他更是倾向于后者。
“你拦住我大军的去路所谓何事?”白凉将龙驹的发鬃理顺,手中的王旗重新插入地上,眼神冰冷地问道。
“我父亲并没有被困在函谷兵镇之中,这一切只是巫族的阴谋,还有远处的那打斗景象,也只是为了引你们前去的诱饵罢了。”姬歌指向身后,毋庸置疑地同他们说道。
“你说姬将军不在函谷兵镇,该不会只是为了拖延我们的行军速度吧?”章邯将手握在剑柄之上,皱了皱眉头,问道。
“而且你刚才是从函谷兵镇那个方向飞掠过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是从函谷兵镇中过来的,还是说你本就是巫族之人?!”
章邯此时已经将剑抽出,闪烁着寒芒的剑尖直指姬歌,一身原本内敛的浮屠境灵力此时倾泻而出,身下的战马不断发出嘶鸣之声。
不止章邯如此,程三斧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两把厚重的板斧,面露凶相。
只有向来深思熟虑,被称之为“白袍儒将”的吴白丁没有对姬歌刀剑相向。
他笑吟吟地看着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的姬歌,问道:“小兄弟,你是从函谷兵镇那边来的?”
“嗯~”姬歌略做沉吟,说道:“我是从函谷兵镇的西南边来的。”
“那你该不会是从函谷兵镇上空飞掠过来的吧?”向来神色镇定的吴白丁脸上也露出了一起的讶异。
“白丁哥,你跟他费什么话啊,我看他就是巫族的奸细,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程三斧挥舞着手中的板斧,气势汹汹地喊道。
姬歌点点头,“不过准确来说是我被人给丢过来的。”
姬歌嘴角挑笑,“那个傻大个,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被谁给丢过来的?”
被姬歌贸然称呼傻大个的程三斧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作势就要一板斧劈下来。
姬歌闭上眼睛,不打算做丝毫地反抗,神色淡然地轻轻开口说道:“丢我过来的人叫无涯,自称是你们长城赤甲镶龙军的统帅。”
姬歌的话音落下,那把板斧便也停在了距离姬歌的额头一寸处的地方。
只是那股凌厉的罡气仍旧是将姬歌额头上地一缕黑发给削断下来。
姬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缕长发,“我还以为你当真会一斧子劈下来呢。”
“章大哥,你为什么要拦着俺?”看到自己的板斧被章邯手中的长剑所阻拦,程三斧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是说赤甲镶龙的无涯前辈?”没搭理程三斧,替姬歌拦下那一威势巨大板斧的章邯开口问道。
“总之他是这么同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姬歌耸耸肩,坦然说道。
“总之我冒着生命危险就是特意来告诉你们前方是巫族设下的陷阱,劝你们不要过去送死。”姬歌大喝一声,话音以灵力裹挟瞬间便传遍了整座大军。
大军之中一时间响起窃窃私语之声。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听到身后军阵中的私语声,龙驹上的白凉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姬歌冷哼一声,“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若不是看在你们中的大多数都与我父亲是生死之交,有袍泽之情,你以为我愿意从十万大山那么远的地方昼夜不息横跨巫域把你们拦下看你们对我刀剑相向?”
“此事事关将军的安危,所以还请小兄弟见谅。”吴白丁拱手抱拳说道。
姬歌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其中的轻重。
他指了指战马上的程三斧,说道:“看你块头大向来力气也不小,你可要接好了。”
程三斧一脸茫然地看向姬歌,大大的眼睛中是满满的疑惑。
只不过随后他便看到姬歌将一直横置于身后的那柄长剑向自己抛了过来。
程三斧往自己的手掌心中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
姬歌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
结果众人看到那柄长剑落去程三斧手中时他的脸色惊变,他胯下的战马因为承受不了那般势重而跪倒在地。
当然战马之上的程三斧也一个狗吃屎趴倒在地。
“剑名沉香。”姬歌忍住笑意,看向一脸凝重神色的众人,开口说道:“这下可相信我说得了?”
吴白丁与章邯互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可思议。
姬青云虽然已经辞去了上将军一职离开了长城,但每年他都会带领着青荫福地的众人来长城历练,所以他们自然认得他的那柄沉香。
而且这柄沉香好像除了将军以外还没听说谁能够再握住,就连赤甲镶龙军的统帅那位无涯老前辈也亲自开口说过,自己不能将其提起。
难道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将军的儿子?
军阵之前的白凉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名少年。
跟随在青云叔身边这些年来从未听他开口提起过自己还有一儿子,但他手中的那柄沉香又丝毫做不得假。
一番思量之后,白凉将地上的王旗一手拔了出来,声如雷鸣喊道:“后军变前军。”
“回城!”
姬歌听到这句喊话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就担心这支白袍祁师的统帅一时犯了糊涂执迷不悟非要从自己的面前闯过去,好不好还会从自己的尸首上踏过去。
“不知道姬公子之后有何打算?”吴白丁目光灼灼地盯着姬歌,开口问道。
虽然样貌与将军没有丝毫的相像,但他身上这种临危不惧的气度却是有几分将军的身影。
只是他到底是不是将军的儿子,届时只要问过了将军那就是一清二楚。
若不是的话,那不光是他吴白丁一人,整支白袍祁师都欠这名少年一份人情。
若真是将军儿子的话,那眼前的这名病恹恹的少年以后只怕会是这支白袍祁师的少帅!
“我打算在此等候无涯前辈。”姬歌拱手回复道。
“那既然如此,那吴某就不用担心了。若是有时间,姬公子可以随无涯老前辈一齐来长城,”
“不一定有时间的。”姬歌委婉拒绝说道。
我姬歌去了,那臣歌怎么办?!姬歌在心底里腹诽道。
对于姬歌的委婉拒绝吴白丁报以微笑,“既然如此姬公子还请保重。”
随后他便同章邯一齐离开了此处。
看到这两名万夫长离开,姬歌走到程三斧身前,笑眯眯地从地上将那柄沉香捡了起来。
随后他对着身前的程三斧作揖行礼说道:“程叔,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哎。俺一个大老粗受不了你这套繁文缛节。”程三斧脸色羞赧地摆手说道。
随后他手掌一翻那柄板斧便又是消失不见。
随后他搓了搓手掌,将姬歌拉至一旁,说道:“我叫你一声侄子不算占你便宜吧?”
姬歌微微一笑,说道:“程叔你与我父亲有过命的交情,这声侄子姬歌就应下了。”
程三斧闻言嘿嘿一笑,一手勾在姬歌的肩膀上,“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不能因为一些话伤了和气不是?”
姬歌瞅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黝黑憨厚的脸庞,点点头,“程叔说的是。”
“那之前的那些话?”
“什么话?”姬歌故作茫然地看着程三斧。
“好侄儿,放心以后若是有了参军入伍的想法到了长城便来程叔我。”
随后他讲一块金石质地的令符塞到姬歌的手掌心中,“这就算是初次见面你程叔给你的见面礼了。”
“那侄儿就谢过程叔了。”
“三斧,走了。”远处的章邯冲着他喊道。
“哎,来了。”程三斧转头应了一声。
随后他拍了拍姬歌的肩膀,转身背起那匹因为沉香势重而受伤站不起来的战马一步数丈之远地追上大军。
姬歌把玩着那块令符,将其塞到了怀中。
旋即他便看到了龙驹之上手握王旗仍未离去的白凉。
“还有事吗?”姬歌微微一笑,问道。
白凉等到白袍祁师走远以后,翻身一跃下了龙驹,将那杆百石之重的王旗插在地上。
随后解下了身上的白色披风,将其一抛。
随着那件白色披风的飘然落地,一道玉石之声落入了姬歌的耳中。
“姬家,白凉,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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