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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现在的我手段尽出也没有办法与天相境的练气士相抗衡,而且我这次面对的还是三大豪族中青年一辈的天才人物,相信他们的战力比之寻常的天相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姬歌看着宁策他们二人,轻声说道。
宁策闻言摩挲着下巴,说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姬歌向温稚骊递了个眼神。
会意的温稚骊微微一笑,在一旁说道:“刚才某些人不还是自称是人家的师父,现在怎么反倒问起旁人来了?”
宁策转头看向温稚骊,“不是我不想教,当年你跟随在有熊氏的身边,相信肯定知道鲲鹏一族的术法修行有多么艰难,虽然不可否认这小子确实不同寻常,可距离狩春之猎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他能够学会?”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温稚骊反问道。
“如果你不想教那便看着他眼睁睁地死在巫族手上或者死在那些个异族手上吧。”温稚骊淡淡说道。
姬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宁策的大腿,泫然欲泣地说道:“师父,徒儿还没有给您养老送终呢,徒儿还不想死啊。”
宁策黑着脸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又没说不教你。”
温稚骊此时在一旁说道:“听到没有,还不赶紧谢谢你师父?”
姬歌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笑着说道:“徒儿谢过师父。”
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修行?”宁策淡淡问道。
姬歌闻言直起身来,说道:“这件事当然是愈快愈好,实力多增长一分便多出一分活命的机会。”
宁策闻言点点头,“既然你这般急不可耐,那我看就现在吧。”
姬歌沉吟了一下,“要不先吃顿饭?”
随后温稚骊便看到宁策一把将姬歌拉入到了虚空裂缝之中,丢下一句“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吃饭”后两人的身影便在这执事堂内消失不见了。
两人刚刚消失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满天钧的侍从涛生便在门外轻声说道:“臣公子,满大人邀请你与温姑娘以及宁策大人一起去用餐。”
温稚骊打开房,清冷说道:“不用麻烦了,臣歌与宁策他们俩人不吃了,我那一份能否烦劳你送过来?”
涛生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心里想的是这个温姑娘长得真好看啊。
随后他赶忙拍着胸脯说道:“温姑娘请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嗯。”温稚骊轻轻点头,旋即便打算重新关上屋门。
涛生见此赶忙说道:“温姑娘,我叫涛生。”
话刚一说出口便感觉有些后悔起来,脸色通红。
温稚骊点点头,“温稚骊。”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房门直接关上。
虚空裂缝之中。
宁策将姬歌一把拉入其中之后右手便一直搭在姬歌的肩膀之上,避免他直接掉落在脚下滚滚奔流不息的虚空长河之中。
“师父,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姬歌有些犯怵地看着脚下的虚空长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你说要修行的吗?这是我目前所能够想到的最适合你的方法。”宁策笑眯眯地说道。
“狩春之猎迫在眉睫,若是现在想要提高你的灵力境界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不现实但凭借你师父我的通天修为若要强行拔高你的灵力境界让你踏入凝神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宁策一手放在姬歌的肩膀上,一手置于身前腹部,神采奕奕地说道。
“只不过强行拔高你的灵力境界从长远来看只会是弊大于利,如此一来说不定以后你还会终身停留在凝神境,大道无望,搞不好不光是你父亲,就连有熊氏说不定也会来找我拼命。”
“所以即便是你想尝试我也不会答应。”
姬歌撇了撇嘴,“您都说得这么危险了,那我再尝试岂不就是脑壳子瓜了。”
“既然灵力修行这方面没有捷径可走,那便只能是在淬体一途上下点苦功夫了。”宁策没有理睬姬歌的牢骚,淡淡说道。
“淬体一途讲究的是一步一个脚印,更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师父你就不要欺负弟子无知了。”姬歌听到宁策的话后,反驳说道。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宁策问道。
“有随涯老先生。”姬歌丝毫不隐瞒地说道。
既然他千年之前同温稚骊熟识,那自然也认得老先生有随涯。
“他懂个屁!”一听到有随涯的名字,宁策就开口骂道:“当年他在我面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个屁的淬体武夫修行?!”
姬歌摇摇头,叹了口气,“行行行,你年纪大你说了算。”
“这段时日内我会争取让你踏上淬体三重楼。”宁策自信满满地说道。
姬歌点点头,“那该是怎么个修炼之法?”
“我们鲲鹏一族生而为鲲,经过漫长的修行以后才化而为鹏,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这个我有听说过。”姬歌淡淡说道。
宁策微微一笑,神色豪迈地说道:“这其中的水击三千里说得便是这虚空长河之水。”
“啊?”姬歌刚刚表示出讶异后,便看到宁策手掌一翻将一根黑色翎羽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随后还没有等到姬歌反应过来宁策便将自己的手掌从他的肩膀上拿开来。
旋即姬歌的身形便朝着脚下的虚空长河狠狠坠落而去。
“宁策,我...”姬歌的话还没说完,便噗通一声掉在了水里,彻底没了身形。
宁策看着泛起了两朵水花的虚空长河,一脸的风轻云淡,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
脚下的虚空长河足以使得一名化婴境的修士尸骨无存,即便是天相境的练气士深陷其中也难以自拔。
虚空长河之中的流水被他们鲲鹏一族称之为虚水,比起被称之为若水的冥海之水还要沉重数倍不止。
就凭姬歌这聚魄境的灵力境界即便是再加上淬体武夫二重楼的体魄,也很难在虚空长河之中待上一时片刻。
只不过他之前放在姬歌怀中的可是自己的本命翎羽之一,足够是能让他奔流不息的虚空长河中留下一条性命。
只不过能够承受多少压力,继而换来多大的修行成果,那就要看这小子自己的本事了。
这便是他之前所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落入长河之中的姬歌原本是打算对着宁策破口大骂一番的,只不过自己的身形一沾了这长河之水便迅速坠落下去。
只不过滴水之重,却有千斤之沉。
宁策在长河上空盘膝而坐,大声喊道:“小子,即便你在河床底是一时半刻也是淹不死的。”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动用一切手段从河床底游上来。”
宁策的声音以浓郁的灵力裹挟透过虚空长河的虚水,落在了身形不断下沉的姬歌的耳中。
此时的姬歌脑海之中不断有眩晕感一股一股地涌上来,不断冲击着他的神海,若不是神海之中有那名黑衣男子坐镇让自己保持一丝的神智,恐怕自己已经现在“漂浮”在水面之上了。
而且愈下沉自己所承受的虚水的压力便愈发的厚重。
当自己深陷虚水之时,全身的根骨就好像是要被被人给强行捏碎一般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姬歌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突兀的自姬歌怀中生出一抹亮光。
这抹亮光刚一出现姬歌便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压力骤减,只不过随即而来的是体内涌上来的一阵无力感。
那抹亮光正是姬歌怀中的那根翎羽所散发出来的。
只是在虚水之中待了一时片刻,姬歌便已经用光了自己的全部气力。
此时姬歌双拳已经没有力气再紧握,只能任由着自己的身形不断向下坠落而去。
宁策目光凝视着那处水面,透过那处水面自己可以看到此时在虚水之下姬歌的情况。
现在他的情况只能够用四个字来形容。
“不容乐观啊。”宁策淡淡开口说道。
此时的姬歌近乎已经沉入了长河的河底,只是他并没有急于游上来,而是神色一狠选择直接在河床底盘膝而坐,承受着身躯之上那一整截虚水所带来的千万均之力。
姬歌眉头紧锁,近乎拧成了一团,额头之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使得皓齿之间咯咯作响。
他那件白色法袍之下平常不显山漏水的肌肉此时如同虬龙般乍起。
饶是如此,他的肌肤在这千万均之力下还是有血珠不断渗出。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姬歌的便已经浑身浴血,只不过鲜血与虚水并不会融合,所以在姬歌的周身鲜血聚而不散,直接是将姬歌的身形包笼而来,在姬歌的周身形成了一个血茧。
宁策看到姬歌的这一举动后感慨一声,“想法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地住。”
宁策的本意是想让姬歌由下往上由重到轻不断地重复适应着虚水的势重,以此作为叩响三重楼的契机。
只不过此时的姬歌身处虚空长河的河底,选择了最为直接也是最为煎熬的一种方法。
血茧之中的姬歌此时七窍皆是有鲜血流出,凄惨模样与之前在赤地遭遇上阡陌长风的堵截如出一辙。
姬歌不断承受着来这那一截虚水的全部势重,他体内的灵力运转变得极为的缓慢,近乎就已经是停滞状态。
而且他体内的灵海因为外界虚水的势重好像变得低沉了许多,灵海海面之上瞧不到丁点的波澜起伏。
不知道是不是姬歌的错觉,他看到天幕上的那道星河好像也下降了些许,近乎就要与灵海相接。
此时姬歌的脏腑小天地之中,死寂消沉,毫无生机。
灵海上空由七魄所化的姬歌看到身前的那座金色身影仍旧没有丝毫的动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旋即他也缓缓地闭上双眸,独自一人承受着来自外界虚水的势重。
就在姬歌全身对抗着那千万均之力的虚水之时,他没有察觉到体内的那副金枝体魄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光芒此时竟然开始散发出金色光晕。
只不过并不是之前的那种亮金之色,而且那种给人一种深沉稳重之感的暗金之色。
而此时在冥冥之中的那座高楼之上,有一道身影浑身鲜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瘸一拐地朝那道三重楼的门户前走去。
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两条长长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血痕。
而此时身处血茧之中仍旧是在咬牙坚持忍受这种泰山压顶般煎熬的姬歌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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