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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局的干员们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肚子里其实是恍然大悟。
“今天咱们先试运行一下，时间定为三年，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比例设在1:50。”
“老楚来啦！”
“什么实验？”管青问。
“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类内部利益斗争，就不能一心抗虫吗？”管青非常的焦虑。未来的人类光是对抗虫族就已经捉襟见肘，还要内部之间互相勾心斗角，这也太作了。
楚千城浑身一震，抬头望向福馨，啪地用力一拍手：“好想法。”
但是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压力从哪儿来的。
“先粗略看一遍我们现在制造的开放世界有什么bug，之后再引入玩家的参与。”楚千城沉声说。
三个多星期之后，枯骨镇运行完了整整三年时间。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充满颤栗和期待地观看着枯骨镇世界中的所有变化。
“人类已经禁不起折腾了！”舒怀紫愤怒地说。
玩家扮演的机器人因为没有玩家参与而变成了一条彻头彻尾的咸鱼，每天就在维修所辛勤地工作。艾莉和它没有太多的互动，而枯骨镇周围的黑帮势力，各大官方组织和枯骨镇卫所也没有太大纠葛。
未来工作室工作区大屏幕上，枯骨镇的一切开始沉稳而有序地运行。小灵制造的模拟现实开放世界，开始接受时间的检验。
楚千城说到这里，抱臂在胸，缓缓摇头，陷入了沉思。
人工智能小灵的优秀之处展露无余。
“老楚，昨晚上干什么了？是要脱单吗？”
楚千城来到未来工作室的时候，身上还存着一丝从梦中醒来的温热。昨晚上，他必然是做了一个好梦，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梦到什么统统都想不起来。但是，他已经习惯。
未来工作室的成员们熟络地和他打招呼，完全没有把他当成老板的拘谨，比以前他的员工要放得开。他喜欢这种状态，这更容易营造一种畅所欲言的环境，激发出更多的灵感。
“爸爸，早！”小灵对着屏幕挥手。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鼓掌欢呼还是该沉默不语。他们都选择沉默。
一个真实的世界是猎奇的，是值得游览的，但却不是好玩的。没有矛盾冲突驱动情节，玩家没有挑战，没有情节赋予的情感充能，更没有因战胜挑战而得的奖励，那么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枯骨镇安然无恙地运行到了下班的时间段。
“老楚，小灵已经把枯骨镇的外部环境和内部变数都设定好了，你看一眼。”管青看到他进门立刻在主机上调出小灵的形象。
“故事一定要有足够复杂的矛盾冲突，我同意老楚的意见。外部矛盾其实没有内部矛盾威胁大，这是很好的情节驱动。”李汤米沉迷在故事情节的塑造中，和楚千城思维完全同步。
当然，这也说明大家扮演游戏部门员工的日子已经能看到结束的一天啦。
楚千城的《枯骨镇》实际上就是虫灾之后五百年未来世界命运的一个颇为精确的预演。不过，这并非全球尺度的全面预演，而是微缩到一个蛮荒小镇。
“有些游戏是靠玩法驱动，有些游戏是情节和玩法双驱动，而我们的游戏则是纯粹的情节驱动，玩法都是依赖于情节而生的。
他激动地转过头望着大屏幕上仍然在持续运转的枯骨镇开放世界：“艾莉的能力应该是救世拼图的一部分。我们的设定却过于普通，没有达到让各方势力垂涎，并引发人类内部利益斗争的地步。”
楚千城在游戏运行结束当天，和管青进行了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讨论。未来工作室内阴云密布，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楚千城、李汤米和小灵的共同努力下，枯骨镇周边势力和人类三大区的势力都已经勾勒分明。枯骨镇内部的人物关系和背景脉络也全部理清。虽然这不是准确度百分之百的预测，但是却非常符合人类复兴后的大方向。
虫族偶尔入侵，但是有惊无险，并无大风波。
楚千城抬起头来。
通过运行这个游戏世界来管中窥豹，可以大致摸索出未来的走向，这会让管理局与其背后支持的各大势力更有针对性地为未来布局。
他对灵感的饥渴是永无止境的。
工作室里的管理局员工们也大致发现了问题。这三年里，无事发生？！艾莉安然无恙，各方势力也对枯骨镇爱答不理，包括虫族。仿佛枯骨镇的兴衰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管青二话不说，立刻跑到主机前，与小灵交流后，开始加速运转开放世界。
没有玩家参与，艾莉和枯骨镇依旧安然无恙。这个游戏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一切维持原来的设定，把时间再往前推进十年，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比例设为最高极限1:1000。四天之后，我们看看结果。”楚千城摸着下巴说。
此刻的小灵正在奇物之屋集团大厦的咖啡屋里喝着果汁，吃着草莓蛋糕。
“相信大家也都明白坏消息是什么了。”楚千城长长叹了口气，“我们的《枯骨镇》游戏性近乎为零。”
“是反派不稀罕艾莉的能力吗？”福馨此刻已经完全是执行策划的模样。
“老楚今天精神不错哦！”
“……”楚千城看了她一眼。运营策划居然比背景架构师还要入戏，难得！
通过枯骨镇的命运，管理局可以预见到未来即将发生的大事。
到了下班的时候，所有员工都忍不住鼓掌。枯骨镇运行了一整天，并没有出现肉眼可见的bug。即使没调试过游戏，他们也知道这简直是奇迹。
“好嘞。”管青下意识地一拍手。
“我们还没有引入玩家参与的变数。”管青提醒他。
未来工作室里的职员偷看着管青尴尬的脸色，低头不语。现在管理局的同事们都在背后偷偷笑话他。
“早！老楚！”
这一天里，楚千城和小灵不断地实时交流，探讨枯骨镇运行中每一帧画面的呈现形式，游戏摄像头的角度，战斗中打击感的呈现，以及人物关系的修正，并做好备忘录，等到游戏运行结束就逐步修改。
楚千城终于和管青讨论完毕，脸色忧郁地一屁股坐在讲台上，沉默了半晌。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聚集到他的面前。
周围的管理局干员们也是一阵欢欣鼓舞，眼中难掩兴奋。
但是楚千城却忧心忡忡。从这一天起，他晚上睡在了办公室里，随时监控枯骨镇的运行。
“早，小灵。”楚千城调出主机中各项数值界面，眯着眼睛仔细地浏览着。
“好消息是，我们的枯骨镇运行得非常完美，零bug，这在业内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奇迹。”楚千城勉强振奋精神，拍了拍手说。
“首先是戏剧冲突的需要。其次是我们的设定本身就存在漏洞。艾莉的能力被设定得太弱，起不了救世的作用。”楚千城沉思着说，“这一点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实验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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