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住在海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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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的住处昨晚被入侵是什么意思?”张恒问书桌对面显得有些紧张的文森特。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大开着,一个黑影站在我的窗边,背对着我正在柜子里翻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在找这东西?”张恒指了指桌上那本从克拉克船上带回来的情诗集问道。
“因为他把我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我这次出海分到了三十三枚西班牙金币就放在柜子里,但是他没有碰,桌上还有些零钱,也一分没少,他只从书架上拿了那本补给记录还有货物清单,但这本情诗集被我放在了枕头下。”
“等等,你为什么把这东西放在枕头下?”安妮挑了挑眉毛。
年轻的船医脸色涨得通红,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恒感受到他的窘迫,主动把话题转移开,问道,“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文森特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他不是人类,衣服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咸味道,水滴顺着他的衣袖和裤腿滴落在地面上,另外他的头发衣服上还挂着海藻和贝壳。”
年轻的船医回忆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又开始哆嗦了起来,“我假装还在睡觉,但是偷偷把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了他的手,还有侧脸,那上面都是鳞片,之后他好像发现了我,转头过来对我咧嘴笑了笑,我就被吓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赶紧跑出了屋子。”
文森特说完从身上掏出了三本笔记,“其实这些东西我已经翻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补给记录还剩几页,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它们。”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段时间辛苦了。”张恒接过笔记,“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吗?”
“当然。”年轻的船医点头道,“欢迎你们来做客。”
三人来到了文森特的住处,那是一栋不大的小木屋,不过一个人独居倒是足够了,附近栽种着不少植物,其中不乏一些岛上比较罕见的品种,张恒想起来比利在介绍文森特的时候曾说过他喜欢植物学。
他的屋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很漂亮,旁边一篱笆之隔则是比利家。
寒鸦号的舵手这会儿正抱着自己只有两岁大的小女儿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三人打了个招呼,把女儿交给了老婆,之后也走了过来。
“你们是为那件事情来的吧。”
“能稍等我一下吗?”文森特打开门,看了眼一旁的安妮,有点不好意思道。
“这是你的家,你说了算。”张恒道。
年轻的船医脸上泛起了一抹感激之色,从门缝里闪身进去,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带上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
趁着这个机会张恒问比利,“你住在他的隔壁,昨晚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
后者摇了摇头,“我一回到陆地上就会睡的很死,直到今天早上他穿着睡衣敲响我的门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孩子昨晚的确是吓坏了,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
迟疑了一下,比利又问道,“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和那艘幽灵船有关吗?”
“我还没法确定。”张恒想到了寒鸦号回拿骚的途中遭遇的那场诡异的风暴,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确是遇到了超自然现象,这么来看那艘幽灵船的主人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所以才提出来文森特家里看一看。
又过了一会儿年轻的船医重新打开屋门,有些局促的邀请三人走进去。
有这段时间文森特也已经把客厅收拾干净了,他还翻出来一包茶叶泡上水,不过张恒没顾得上喝。
三人走进年轻船医的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密密麻麻的植物标本和草图,之后还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靴子。
文森特的神色有些尴尬,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里,不过就一个单身汉而言,其实他的卧室还不算太糟糕,张恒住校时见过比这要命多的寝室。
只是扫了两眼张恒就把目光从那些植物标本上移开了,之后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一下地板,有几块儿上之前有水渍,现在还有些潮湿,应该是那个不速之客停留比较久的地方,包括柜子和床前。
除此之外张恒还在地上捡到了两小片贝壳,以及一片鳞片,这似乎也从侧面证实了年轻的船医之前所讲的故事,至于腥咸的味道,因为通风的缘故已经淡了很多。
张恒又走到窗户边,这里也是那个不速之客进来和离开的地方,窗台上摆放着两盆叫不出名的植物,不过其中一盆被碰倒了,下方则是一个小花园。
“可以吗?”张恒看了眼年轻的船医,在得到后者的许可后他攀上窗台,从这里跳进花园。
张恒试着踩了两下脚下的土,“你一般多久浇一次水?”
“唔,一周一次吧,出门的时候我会拜托內蒂,她上一次浇水是在五天前。”
內蒂也是比利的夫人,在文森特搬过来后帮了他不少忙,这也是比利开口后文森特之所以愿意去寒鸦号上做船医的原因。
张恒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看到了附近还有几户居民,于是之后和安妮又去一一拜访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文森特的住处遭遇入侵是在深夜,这时候一般大家都睡熟了,也没人看到附近有年轻船医形容的可疑身影。
中午的午饭是在比利家吃的,文森特的精神还有些恍惚,显然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刺激不轻,直到年轻的船医在得到比利的许可,同意他在自己家借住两天后才露出了感激之色,稍微振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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