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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凌白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一片纯净的白色,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凌白从来不相信神,因为神只是拥有了强大力量的人类而已,可凑过来的那张脸庞纯净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神女低头亲吻凡人的额头。
他莫名有些恍惚,努力抬头想要看清那张脸,依稀闻到了神女身上温暖轻柔的气息,带着雨后花草的动人芬芳。
“刚醒就要流氓么?“
当他即将把脸凑上去的时刻,对方慢悠悠的说道。
“慕瑶姐?“
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他正躺在冰火两仪眼的一棵大树下,昏黄的夕阳正在坠落,黯淡的阳光在地面投下阴影,晚风灌进来,游走于冰火两仪眼每一处角落。
“嗯呐,不是神女,是姐姐,有没有很失望?“
或许是太了解的原因,慕瑶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太失望了,还以为遇到了神女,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却发现是你。”
凌白试着起身,可他失败了,虽然骨骼完好无损,甚至与之前相比愈发强健,但浑身肌肉都充斥着一种酸痛,除此之外身体的温度也变得更低。
“别想着神女了,好好休息吧。”
慕瑶玉手托着俏脸,低头望着他,凌白这才注意到,他竟然一直躺在慕瑶柔软温暖的腿上,那种感觉出奇的舒服,让他有些舍不得离开,索性双眸眯起,安然的享受起来。
“是因为鸡冠凤凰葵吗,你的容貌好像改变了许多。”
“差不多吧,吸收了鸡冠凤凰葵后,炎雕终于突破血脉的桎梏进化为炎凤,我的魂力也随之进阶到九十级。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一些外表上的东西也改变了不少。”慕瑶摸了摸自己的光滑如玉的脸颊,唇角微微翘起。
世间女子都是一样的,没人不喜欢自己变得更加漂亮。
凌白无声地笑了笑,魂师的外貌会随着武魂的进化而改变,炎凤作为顶级兽武魂,它给慕瑶带来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从凌白的角度看去,慕瑶的脸庞闪烁着淡淡的光辉,温柔的夕阳如轻纱般倾洒在她身上,眨动的睫毛每一次轻微的抖动都如同最蛊惑人心的诱惑,这种阳春白雪的诱惑反而比任何搔姿弄首都来的有效。
凌白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慕瑶一缕转变为金红色的发丝,绕着食指感受着一头青丝的柔性与韧性,手指划过鼻间,一抹清香怡然。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只是在清醒之前很长很长的浑浑噩噩里,鼻腔总是会嗅到这股阳光般的温暖味道,让他能够继续安心沉睡下去。
“你已经九十级了,只差一枚魂环就能成为封号斗罗,想好封号了吗?”
凌白特别希望就这么永远躺在她的腿上,所以装作疲倦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懒得想,就炎凤吧。”
慕瑶撇撇嘴,将头发从凌白手中收回来,不想凌白继续把玩她的头发,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寻常姐弟间的亲密。
“恭喜啊,我们的九长老炎凤斗罗。”
慕瑶白了他一眼,凌白这有气无力的语气好像跟恭喜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她轻轻弹了一下凌白的额头,说道:
“你的变化也不小啊,我们的圣子殿下!”
“嗯?”
凌白发出一声代表疑惑的鼻音。
“说来听听。”
“就不告诉你,一会儿自己去照泉水看看吧,绝对让你大吃一惊。”慕瑶露出了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吊着凌白的胃口。
“你真无聊。”
凌白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顺便对慕瑶表示谴责。
“无聊就无聊呗。”
他感受到一双柔荑在头顶轻轻按捏,一缕缕温润气息灌注全身,又帮他细细梳理长发。
慕瑶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软起来:“总这么冒险,会让你身边的人担心啊,这次若不是那个叫神代利世的女孩帮忙,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确实。”
先前剑灵也提到了神代利世,凌白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帮助自己保住了噬魔血脉。
“答应我,以后尽量不要这么冒险,就算我保护不了你,还有菊长老和鬼长老,实在不行还有教皇冕下,你的生命是无可比拟的重要,千万别再像一头独狼了。”
唇齿间流出的每个字眼都是那般圆润饱满,话语不疾不徐,又让人下意识去侧耳倾听。
“嗯,再也不会了。”
凌白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点点头。
这些年来,一直是慕瑶跟在他身旁,默默守护他、照顾他,偶尔还要为他背黑锅,可她最多发发牢骚,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每当凌白尝试提出让别人来替她一段时间,她就会摇头拒绝,因为不放心其他人能照顾好凌白。
“菊爷爷和鬼爷爷他们呢,还在吸收仙草吗?”凌白问道。
“好几天前就吸收完了,他们已经是九十六级的封号斗罗了。”
慕瑶懒洋洋的,甚至开始打起了哈欠。
“你的第九魂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魂兽?我记得烈焰火山存在十万年魂兽的踪迹,要不要让菊爷爷和鬼爷爷陪你去一趟,争取获得一个十万年魂环,或者让魔熊长老和鬼豹长老也跟着一起去怎么样?
你可是我未来的大供奉,十万年魂环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耳畔安静得只有晚风的吹拂,这一次慕瑶居然没有搭话了,在夕阳暖光的照耀下,他们就像是一副定格的画卷。
骤然降临的安静让凌白有些诧异,第九魂环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是关乎十万年魂环和魂骨,慕瑶为什么突然沉默了。
凌白睁开双眸,看清一切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慕瑶腿上退了出来,站起身,眼神柔和。
慕瑶靠着树干,维持着一个绝对不会舒服的姿势,像只小猫一样,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在夕阳中浓密如帘。
她睡着了。
“你昏迷了十天十夜,她也十天十夜未眠,一直等着你醒来。”
三道人影走了过来,居中的男子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