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你且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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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中午的烈日，我一个人在工商局的门口坐了很久，要说办证这事儿，肯定是我的责任最大，因为唐果没时间，唐柠主内，这些经营以外的事情，自然得落在我身上；也怨我之前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如果早来这么两三天，也不至于弄出这么艰难的局面来……
……
回到岛上，唐柠已经将开业的宣传海报张贴在了店里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就这么沮丧的站在了唐柠的面前，她没有一丝察觉，一边清洗着做奶茶的器具，一边笑着向我问道：“证给办下来了吧？”
“没有……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唐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概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以至于过了很久，才向我问道：“怎么了？”
“工商局和旅游局那边刚出的政策，岛上除了原有的二十六家奶茶店之外，不再对外发放奶茶店的营业执照……这个政策是两天前出的，我要是早几天去办这个事情就好了！”
“那……那我们奶茶店是开不了了吗？”
“要么转向经营，要么去买别人的营业执照，就算去买别人的执照，我们也只能用执照上的名字，遗落这个店名，是肯定不能用了……而且，别人也未必愿意转卖……市场规律就是这样，一旦东西被限量，价值就会直线上升，那些奶茶店的老板可不傻，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把这个香饽饽给转手的。”
唐柠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她甚至有些颤抖的对我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已经把所有的钱都压在奶茶店上了，根本不可能去做其他生意。”
“这事儿怨我，是我太大意了！”
说着，我狠狠对着自己的脑袋敲了一下，我真的太自责了，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感受……对于一个穷人来说，本来就没有资格去赌上自己的一切，我咬着牙做了，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现实扼住了脖子，这带来的，不仅仅是窒息，还有“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可是，我不能乱，因为和两个女人一起做生意，我一定是主心骨，是要去解决麻烦的那一个，如果连我也没了主张，那这个奶茶店就真的是开不成了。
唐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情，她从吧台走了出来，然后轻声安慰道：“你不用自责，这毕竟是一个小概率的事情，被我们遇到了，只能说是倒霉，根本就不是谁的责任……你换个角度去想，就当成是好事多磨嘛，上天给我们设置了这么大的困难，一定是为了给我们店以后大火特火做铺垫！”
“也只能这么想了，不管遇到了多大的麻烦，我们都得想办法解决。”
“嗯，这个事情要和我姐说吗？”
“肯定得和她说，本来说好明天开业的，这个事情肯定没办法瞒住。”
“那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又想起了早上发生的那一幕：我怎么就会稀里糊涂的和唐果发生了关系呢？以后我们到底要怎么相处，才会显得不那么尴尬？
这事儿就是我的责任，没道理让唐柠去说，所以，便硬着头皮告诉唐柠，说自己来给唐果打电话。
……
等了好一会儿，唐果才接通了电话，她显然还在生气，所以语气也很冷淡，她向我问道：“给我打电话干嘛？”
“想和你聊聊。”
“我不跟禽兽聊天，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兽性大发。”
我下意识走到了另一边和唐柠保持了距离，然后才开口对唐果说道：“我知道这事儿是我闯祸了，可是我对整个过程一点记忆都没有……就等于是一块木头……”
唐果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说完，她便打断了说道：“你说我被一块木头给睡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等我把话说完嘛……国家法律对无意识犯罪，都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宽容，你就不能对我也宽容一点吗？……你好几次喝醉了酒，都是我送你回去的，我要真对你心怀不轨，根本不会等到昨天……最起码，我清醒的时候还能体会到那个过程，昨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背负了那么一个骂名，我觉得我真的挺冤枉的，我也是受害者……”
“余味，你还能要点脸么！？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就是在抱怨你没体会到那个过程……怎么着……你是想找机会再来一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靠……我也解释不清楚了，你就当我是块木头吧。”
“呵呵，等你下次再化身成为禽兽的时候，你又有说法了，你是块木头嘛，正好干柴烈火……”
这次，我选择了沉默，我算是发现了，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在她们想针对你的时候，就算是毫无关系的两个物件，她们也能天衣无缝的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唐果这样的女人，本来就厉害，得罪了她，便等于喝了一杯毒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她给弄得毒发身亡。
“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不想在电话里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猛地回过了神，然后在一阵沉默之后，把自己在办营业执照时，遇到的情况说给了她听。
唐果沉默了比我更长的时间，半晌才对我说道：“你是我的克星吗？你就不能给我带点儿好听的消息？”
唐果和唐柠完全是两种性格，所以我也没有指望她会像唐柠那样理解我……她的这种性格有好有坏，她虽然会埋怨我，但是也比唐柠有主张，她骂过了以后，一定会和我一起想办法的。
果不其然，她又对我说道：“你那个酒肉朋友江小楷，不是做警察的嘛……他肯定认识体制内的人，你去找他帮忙，这个事情应该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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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这事儿不能找他。”
“你能不能别那么磨磨唧唧的……你这是在做生意，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这不是磨磨唧唧，这是不道德……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小楷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怎么啦？”
我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为了让唐果明白，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我跟你发生了关系……现在你让我跑去找江小楷，我心里能过得去么……这事儿要是让江小楷知道了，没准他能拿枪把我给崩了，他身上真有枪！”
“我不管，这又不是我的错……你想办法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在没有解决之前，别给我打电话。”
“你先别急着挂……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先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营业执照真的办不下来，后面的路，我们怎么走？”
“必须办下来，我们在这个店上面投入了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然后又对唐果说道：“好，这个事情我一定办下来，如果办不下来，我就在你面前自刎谢罪！”
“那真好，我眼不见为净。”
“你可真狠！”
……
结束了和唐果的通话，我便一个人在岛上转了起来，我选了一家位置很偏，生意看上去也不好的奶茶店。我先是给老板递了一支烟，然后试探着问道：“我看你这儿地理位置不太好，生意肯定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吧？”
老板吸了一口烟，又意味深长的对我笑道：“你不用来刺探军情，我认识你，你就是接了之前那个水果店，准备开奶茶店的人吧？”
我赶忙回道：“事先声明，我可没恶意啊，我就是纯粹来做行业交流的。”
“还交流什么啊，我这儿一天也卖不了几杯奶茶……要不，我教教你，怎么把店开成我这个样子？”
“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这个人向来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来搞试探，想买我的营业执照，一口价五十万。”
我愣住了……我这辈子最怕和这种一眼就能把我给看穿的人打交道……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
老板又笑道：“知道岛上哪家奶茶店的生意最好吗？”
“唯美港式奶茶。”
“就是他们家，人家上面有人，想搞垄断经营……他一个人，就在岛上开了五家奶茶店，都在位置最好的主街上……你呢，也是点儿背……可是对我们这种半死不活的奶茶店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只要工商那边不发营业执照，我这个执照就相当于是球鞋里面的限量款，以后肯定会升值的，我现在和你要五十万，算是友情价了……我有小道消息，已经有大品牌的奶茶连锁店，看上了岛上的市场，人家也不缺钱，肯定会高价从我手上买营业执照的。”
我心有点凉，但还是抓住了重点，又向他问道：“他们要是买你的营业执照，不就用不了自己的品牌了？”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做生意……工商那边不给批营业执照，又没说原来的营业执照，不让做店名变更，到时候到工商那边做个变更登记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认定了买二手的营业执照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可是这天价的转让费，却真的让我感到有心无力……
在我做着权衡的时候，这个老板又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小伙子，这个岛上的水可是深的很呢，你且学着吧……你这次，是着别人道了……人家五个店，一年少说赚一千万，能把这蛋糕分给你们这些新手蛋子吃嘛……人早就图谋着把岛上的市场给垄断起来了！”-
未完待续-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