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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人民医院烧伤科抢救室外,马妍汐搀扶着裴卓琳一双眼哭得通红。
马映南靠在墙角黑着一张脸,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马文津竟然会被人烧成重伤。
那么狠毒的手段,马文津是被关在狗笼子里然后浑身上下泼满汽油活生生被火烧伤的,若不是运气好碰上了路人怕是现在已经化成灰了。
“哥,爸爸会没事的对吧。”
马妍汐毕竟是女孩子,心里承受能力没有男人强,就刚才那句话她从马文津被推进手术室问到现在。
“嗯,会没事的。”
马映南走到马妍汐面前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九洲最好的烧伤医生都被我们找来了,他们都在全力救治爸爸,一定会好的。”
“是啊,妍妍,你别担心,干妈一定会全力救治你爸爸的。”
裴卓琳话音刚落,马映南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看了两眼,然后他又看着马妍汐说道:“妍妍,裴姨还没吃午饭,你回去让佣人做些吃的来,这里有我守着你先回去吧。”
“可是…”
马妍汐还想再说什么,马映南一个眼神直接把她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好吧。”
马妍汐把手从裴卓琳的臂弯里抽出,“干妈,我先回去给你做些吃的。”
“好。”
马妍汐刚走,马映南就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想说的话吐了出来,“裴姨,我爸这事是大哥做的对吗?”
是,除了肖钦予,马映南想不出谁还有做这事的可能。
马文津一直都是站在裴卓琳的背后,不管是公司的事还是家里的事他都只是出主意的那个从不曾参与实战,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闷不吭声的奴仆,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仇家来寻仇这么一说。
只有肖钦予,他是最有嫌疑也是最有动机害马文津。
裴卓琳沉默半晌之后努力挤出一起丝和事佬的微笑,“阿南,这事可能只是误会。”
“裴姨,你别说误会,我知道这事是你在维护大哥,可能到最后这事我们家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有些问题它摆在那里,如果只是放任怕是以后还会生出更多的矛盾,到时候若是影响家庭和谐可就不好了。”
马映南把话说的很委婉,但裴卓琳还是听懂了里面的意思,她满眼愧疚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阿南,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好。”
马映南是个识趣的人,既然裴卓琳这么说了,他也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整整十三个小时,专家医生换了三波,马文津才被推出抢救室,他躺在推床上,浑身上下被插满了管子,身体包裹的和木乃伊一样。
出了抢救室,医生只让家人看了一眼就又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熬了一夜,裴卓琳再是坚持不住,司机把她送回了大宅,一进门她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肖钦予。
母子俩四顾相望,谁也没有做先开口说话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裴卓琳的耐心终是被消耗殆尽。
她走到肖钦予面前既愤怒又无奈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可以那么丧心病狂,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裴卓琳感觉喉间酸涩,胸口像是被一团注了水的棉花堵住难受的喘不上一口气。
肖钦予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明是一张很温和的脸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
“他是你的狗,不是我的狗。我想杀他是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了。”
“你…肖钦予,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裴卓琳歇斯底里的咆哮,“难道就是因为我和他的感情吗?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和他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要不是你爷爷我们现在应该很幸福的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肖君,我追求自己真爱有什么错!”
裴卓琳被气的有些站不稳脚不,她扶着额头在跌坐在沙发上。
面对她的身心俱疲肖钦予只是浅浅地看了一眼,“你没有错,在你的眼里错的永远都是别人。我动马文津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这么多年,肖钦予一直以为隐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生活,却没想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别人践踏,伤害,现在他决定改变,哪怕真的丧心病狂。
“你想怎样?”
裴卓琳失了色,“肖钦予,你别乱来。”
只听她话音刚落,祁宴和两名黑西装男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股权书。”
裴卓琳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能说明重点的文字,她偏头看着肖钦予,声音有些结巴:“你…你这个畜牲,你想…你想干嘛!”
干嘛,逼宫啊!这很明显是赤裸裸的夺权。
这些年虽然肖钦予面上是风光的董事长,可是实权以及财权都掌握在裴卓琳的手上。
汇添集团动的每一分资金都需要裴卓琳和肖钦洲签字,就连马映南可能都比他自由。
说白了,肖钦予就是个被利用的角色。
肖钦予抬眸看了祁宴一眼,他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两名黑西装男说道:“伺候老太太签字。”
“别过来,来人!来人!”
裴卓琳慌了,她开始大喊大叫,可肖钦予明显是有备而来,刚喊了两句,她的嘴就被封住了。
两名黑西装男子按住裴卓琳,祁宴抓着她的手强行将笔塞进去,他支配她的行动。
“唔…”
裴卓琳扭动身子,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青筋异常明显,她扭动着身子,挣扎反抗,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逼迫签下了自的名字。
闹剧结束,裴卓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了肖钦予一个耳光,“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肖钦予,你会不得好死的!”
肖钦予把股权协议交给祁宴,起身迈步往大门方向走去。
“畜牲,你会遭受报应的,出了这个门你就会被车撞死。”
裴卓琳还在骂骂咧咧,“肖钦予,你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只手遮天了,我们走着瞧。”
当离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肖钦予忽然停住了脚步,一束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将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灿灿的光辉之下。
裴卓琳发狠的诅咒声不断在他背后涌起,肖钦予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见蔚十一。
肖钦予和裴卓琳翻脸后做的第二件事就让蔚十一回到了她原来的生活轨迹,在他看看来肖钦洲试图以为把她拴在身边就可以保命的方法实在是蠢的可以。
*
“叮咚。”
“…”
看见门外的人时蔚十一有些意外,她愣了愣,纤细白皙的手指扶着门框,出尘脱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来了?是来找我要答案的吗?”
蔚十一可没有忘记先前两人在医院肖钦予说要她去他身边相助的事。
“你考虑的怎样了?”
肖钦予顺着蔚十一的话问了一句。
“还在想。”
“哦,那我今天来就随便坐坐。”
蔚十一侧过身子从旁边鞋架里给他拿出一双新的拖鞋,肖钦予看了一眼,问:“原来的那双呢?”
“扔了。”
他没再说什么走了进去,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份牛排以及一杯红酒,“还没吃饭?”
“嗯,你呢?”
“没有。”
肖钦予回答的很自然,蔚十一看了他一眼,说:“那你等我一会。”
说完,她走进厨房,将围裙绑在身上,然后从冰箱里取了一块牛排出来,肖钦予就这么站在餐厅里隔着玻璃静静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
是,这才是他现在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在和裴卓琳大吵之后他没有选择回家和孟语初待在一起,或者是一个人独处而是来找蔚十一,或许就是因为贪恋现在这种感觉吧。
肖钦予很喜欢和蔚十一相处时两人之间那种淡然如水的感觉,不腻,很舒服,让他能够彻底放松,尤其是他们在相爱之后,那种不经意间透出来的小暧昧特别容易上瘾。
晚风维扬,客厅的白色纱帘随风轻轻摆动,蔚十一和肖钦予坐在餐桌旁低头默默吃着餐盘中的食物。
“…”
“十一,我和她彻底决裂了。”
肖钦予拿起高脚杯薄唇浅浅地抿了一口里面的红酒。
“你妈?”
肖钦予放下杯子对蔚十一露出欣赏的目光,“聪明。”
“因为你觉得是她使坏让你和孟语初没办法离开九洲是吗?”
蔚十一隐隐地试探着。
“这事待查,就算不是因为这事还有很多事,十一,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你命运特别相似,你简直就是这世上的另外一个我。”
蔚十一扯开唇角,放肆大笑,“是因为我们都有不靠谱的妈吗?”
“是,还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是疯子,之后都会下地狱。”
蔚十一:“所以你这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马文津。”
“你找人去杀他了?”蔚十一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了起来,她就说为什么她从大宅离开裴卓琳没有反应,而且最近她都没有看到马文津的身影。
“是。”
“那你妈?”
“她很生气,我不仅动了她的人还逼迫她交出了汇添集团的所有股权,十一,我没有退路了。”
肖钦予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今天的他好像看起来和别人特别不一样。
“十一,我现在形容不出来这些年我有多难受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累是那种看不到的精神上的累,我感觉自己被很多东西压垮。”
“我知道。”蔚十一声音沉了下来。
“因为我也是,所以我会自虐,用一种痛取代另一种痛。”
肖钦予很感同身受,“是,我和你一样,十一,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先遇见小语,我想你一定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人。我们太相似了,都是活在阴暗里的人。”
“对不起,十一,以前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肖钦予伸手握住蔚十一的手,满满的温柔溢出眼眶。
“我不要对不起。”
我要你和我一样痛苦,只有那样这事才算过去。
蔚十一垂眸看着她和肖钦予十指紧扣的十指,她发现在对于这个男人触碰她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真好。
“好,那我给你钱,十一,留下来帮我,我给你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
蔚十一瞪大眼睛,“你醉了?”
“没有,十一,这是我欠你的也是现在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得到汇添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意味着什么,蔚十一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好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之前威胁裴卓琳的那些钱和股权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事。
蔚十一承认她心动了,而且她把心思表露在了脸上。
肖钦予收回手,继续说道:“现在的局势就是我与我母亲的对峙,虽然我得到了汇添集团,但是她背后还有很多足以和我抗衡的东西,马映南就是威胁最大的那个。”
“马映南?他怎么了!不就是个管家的儿子?”
蔚十一故意装傻,其实她也知道马映南不简单,只是她想用这个方式从肖钦予嘴里套出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不,十一,他是裴卓琳给自己准备的众多后路之中的其中一条,也是我最大的威胁。这些年他一直活动在海外,他们有一条很庞大的企业链,其中涉及各个方面,甚至还有黑暗势力参杂在里面盘根错节。”
肖钦予现在是完全信任蔚十一可,就他刚刚讲的那些话,是只有祁宴才知道的。
“那你要我做什么?你不会是要我去色诱马映南吧。”
蔚十一话刚说完,肖钦予就紧跟着说道:“不,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十一,你够聪明,且有野心,我身边正是缺少像你这样的人。”
一时间,蔚十一陷入沉默,她在想如果她真的帮肖钦予那她如何对的起她死去的外婆,又怎么和过去的自己有个交代?
…
那天晚上蔚十一辗转反侧,她觉得这盘棋局实在太复杂了。
肖钦予、孟语初、钟昱、马映南、裴卓琳,甚至是看似默默无闻的马文津,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有错综复杂的故事。
蔚十一烦躁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她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很大的漩涡里。
最近她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坏事正在慢慢向她走来。
*
时隔数月,蔚蓝再次踏上了九洲这片热土,她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给裴卓琳打电话且一张嘴就是狮子开口…
“啪!”
裴卓琳重重地把手机摔在地上,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就这么被肢解。
“干妈,怎么了?”
马文津被烧伤之后,裴卓琳身边的那个人就换成了马妍汐。
“气死我了!一个个都冲着我来,王八蛋,畜牲!”
裴卓琳气的形象全无,这几个月以来她感觉自己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以过。
“干妈,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裴卓琳定定地看着马妍汐,她想这事叫她怎么开口,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有些话她是连马文津都不能告诉的。
“你先出去吧!”
裴卓琳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的那张红木太师椅上,她的胸口被气的起起伏伏。
马妍汐见状欲言又止,她正准备转身离去,裴卓琳忽然问了她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妍妍,如果你同时被两个人威胁会怎么办?”
马妍汐拧了拧眉问道:“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吗?”
“嗯。”
马妍汐咬了咬唇,思索片刻说道:“我会让他们两个先自相残杀,至少这样我的敌人就可以少了一个,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对付另一个就容易多了。”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裴卓琳反复琢磨着马妍汐的话,是啊,这很有道理,她为什么不让蔚蓝和蔚十一先斗个你死我活呢,若是运气好,两个都死了,那她岂不是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若是一方侥幸活下来,那她再想办法解决另一个也容易许多啊。
而且顺着马妍汐的思路,裴卓琳还顺势想到了另一个可以戳伤肖钦予的方法,她想起蔚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算算时间,应该是生下来了吧。
“妍妍。”
“在呢,干妈!”
裴卓琳看着马妍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孩子,干妈的乖宝!”
*
蔚蓝进了裴卓琳的书房,这次她直接摆了一个账户放在桌上,轻轻松松从嘴里飘出两个字,“打钱,两亿。”
由于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所以这次裴卓琳并没有表现的很生气。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小纸条,然后端起茶杯悠悠哉哉地品了一口茶。
“老太婆,快点别磨叽。现在你应该更害怕我把那个秘密捅出来吧。”
蔚蓝眯了眯眼,满眼火光地看着裴卓琳,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肖钦予会是汇添集团董事长,想想以前她真是被这对母子耍的团团转!
裴卓琳把杯子放在桌上,又拿起旁边的手机旁边的金剪刀惬意地给桌上的盆栽剪枝岔。
“不急,我们先说说那个孩子,我看你这样是卸货了,男孩女孩?像不像我的儿子?”
蔚蓝有点摸不透裴卓琳的套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祖母关心一下子孙,这没错吧,上次你不是说怀了我家钦予的孩子,那我想知道一下情况,这没问题吧。”
蔚蓝:“…”
见她久久不说话,裴卓琳放下剪刀,偷偷瞄了瞄旁边的手机,然后说道:“怎么?上次来不是很理直气壮地说孩子是肖钦予的吗?怎么?难道是骗我的?”
蔚蓝闻声赶忙辩驳:“谁说的,是女孩,孩子就是肖钦予的!”
裴卓琳满意地笑了笑,她把手覆上手机,长按了关机键…
很好,想来孟语初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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