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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少来啊,我知道你话里有话……!”
兰菏茫然地道:“啊?什么?”
老白看了一会儿,一点破绽也没有,旋即大骂:“你这个演员!!”
兰菏:“那待会儿你还去我酒店么?”
老白:“哦,去。”
连那颗忽然带着灼热父爱的元宝他都照样塞进了怀里,难道被当成儿子他就会放弃么,可笑。
兰菏问他:“你不是来办案?什么案子?”
“是啊,有个死鬼溜了。”老白张望一下,郁闷地道,“也是一时疏忽了,一路追到这里来,不见影儿。”
一般,鬼被人穿过身体,身形有片刻模糊,要一段时间重新凝结,那感觉不太好受,所以正常鬼也不爱去人多的地方。这游乐园现在除了剧组所在一小块地方,空旷无人,倒是附近最合适的栖身之地了。
兰菏有些质疑起来,“上次你还和我说,东岳阴司丢鬼率比阴曹地府要低多了……那无常结到底有没有用啊,你是不是跟我吹牛逼来的?”
他还学了无常结,不会白学了吧。
老白一下就胀青了脸,梗着脖子辩解:“那还能有假么,这次,这次不过是意外,那死鬼,生死异姓来的!”
兰菏看他脖子越梗越长,一时吓到:“你好好说行么,什么叫生死异姓?”
老白:“今日那死鬼,我文牒上,写的还是姚盛明嘛,可到了人家,他指着自己身份证告诉我,你要抓的是姚盛明,和我楚盛明有什么关系!我一看也是,又不是假证,就以为走错了路子,找了半天,一回头他魂儿都没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是生死异姓的!
“有的人家,活着身份证上,和死了墓碑上写的姓氏不一样。好多代都这样,只是我们那生死簿以死为准,有时却更新不及时,或有疏漏……我赶紧查了查,像这一户为何生死异姓,是他家祖上几代前,因楚家一个媳妇儿在丈夫去世后再嫁姚家,原先在楚家生的孩子也带到了姚家,后来生意做得很多,楚、姚两家都想争,于是自他开始,后代都是生死异姓,活着姓楚,死了姓姚。
“你说,这样的事能怪得着我吗?就是换了严三来,他不也一样抓瞎!”
兰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习俗存在,“那倒是难为你了,几代了还没更新,文书工作太慢。说起来,我也要找人,不如我们一道吧?”
……
“怎么这里上不去……”施璇背着单反相机,嘴里嘟哝着,她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好拍照,这夜晚的游乐园开着灯亮闪闪,特好看,而且因为租给剧组,现在又比较晚了,空空荡荡的,没有游客,别有一番味道。
施璇觉得,自己距离拍摄地点很近,只是穿了条街,拐了个弯,所以并不担心。
因是在游乐园,多数建筑都是温暖可爱的色系,粉黄、粉蓝、粉红为主,街面上的店铺以童话为主题,橱窗中摆放着玩具、玩偶。只是在夜晚,仅有暗暗的光照着它们,如此看去,显得格外孤寂。
这时候,前方隐隐传来轻松的乐声,随着接近,越来越大,是首外文歌,甜甜的女声和游乐园似乎很搭配。
“噫……”施璇搓了搓手臂,她可一点也不想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觉得这个动静很诡异。只要多听几个鬼故事都知道,千万别凑这个热闹。
“不拍了不拍了。”施璇甚至不敢调出自己拍的照片再看一遍,索性把相机放回相机包里,背好了往回走。
可是这一回头,她有点迷茫了,这是她来的地方?怎么看着不太像,是角度的关系吗?
也不知是不是施璇想太多,这会儿看着路旁橱窗里的玩偶,总觉得自己被窥视着,它们空洞的眼睛和笑容让施璇不安。
……一定是光线原因,给谁打个底光不像恐怖片啊!
施璇在心底安慰着自己,不太确定地边看边往回走,她记得,只要走过这条街,再拐个弯应该就能看到剧组了。
拐过弯,却是冷清无人的旋转木马,灯光下静静伫立。
“……”施璇打了个冷战,怎么会这样?
迷路了么,可是这么简单的路径,她怎么可能记错?明明清楚记得自己只离开了一条街左右的距离。
施璇退两步转身,回到路口,脸色难看地向另一个方向拐。才拐过一个转角,面前却是一排娃娃机,正在放着轻松可爱的外文歌曲。
正是刚才她在这条路另一头隐约听到的声音,只是当时她选择了往回走。
可是现在……
这里,还有一排同样启动着的娃娃机?
此前,游乐园给她的感觉是没了游人,只隐隐有剧组的人声,闹中取静,灯光下拍照很好看。现在,剧组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听不见了,那音质不好音量还大的娃娃机背景音乐,回荡在夜风嗖嗖的乐园中,连路边可爱的玩偶雕像,都让施璇畏惧起来。
施璇立刻摸了摸兜,但她现在穿的是戏服,并没有带手机。她捏紧相机带子,想哭了,一只大刺猬都能把她吓得够呛,何况是这疑似鬼打墙的遭遇。
除了害怕之外,施璇还有点委屈,像她这么注意的人,鬼字不挂嘴边,不玩碟仙笔仙,不乱好奇奇怪的动静,不敢离人群太远,时而还去道观里祈福……为什么也会遇到这种事啊!
都说鬼七分怕人,人三分怕鬼,比较凶悍的人,鬼也是不敢靠近的,所以才要弄些玄虚来吓人,让人先自乱阵脚。
好歹听过很多传说,施璇想着这个理论,开始大口喘气,努力平静下来,思考该怎么办,要不要……大骂小鬼?
可是当她颤抖着张嘴时,才发现道她理都懂,真的要做起来,竟是浑身都软了,想象中的怒吼没有发出来,只有猫叫一样的一嗓子,嘴都无法完全张开。
这要是骂了,估计连小孩儿都吓不倒。
“……呸!”施璇伸头往前方吐了口唾液,努力吐出气势来,然后闷头向前冲。
嘈杂轻快的音乐声萦绕在耳边,就像怎么也散不去。施璇冲到两腿发酸,抬起头来一看,正前方居然还是摆着一排娃娃机,而周围的建筑她仍然是十分陌生,剧组不知在何方。
那娃娃机里面装的玩偶就像全都在盯着她看,露出天真的笑容,平时觉得可爱的东西,此时只让人疯狂,施璇噙着眼泪,一脚踹在了其中一台娃娃机上,爆发了:“去死吧!”
娃娃机一震,其中一个熊猫玩偶竟是一下跳了起来,就像趴在机壁上,明明任何着力点也没有,隔着玻璃用黑眼圈瞪她。
然后,它开始捶打着玻璃,一下,两下,玻璃上出现了裂痕。
“啊!!”施璇没有勇气再硬刚了,转头要拔足狂奔,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她就像被开水烫了一样闭眼狂叫,挥动四肢,青蛙乱舞,“啊啊啊啊!!”
“施璇?”
“……”施璇的叫声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看到了兰菏的脸,对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你跑哪拍照去了,助理在找你呢,怎么……在这儿玩娃娃机?”
施璇立刻弹了一下,抓着兰菏的衣角,重新闭着眼道:“快走,快走!!”
见她闭上眼,兰菏转头看着娃娃机的方向——老白正钻进娃娃机殴打一只玩偶,里头便蹿出来一只鬼,想必就是那生死异姓的姚盛明,他瘦得像骷髅一样,把脸给贴在了玻璃上,张开黑洞洞的嘴,直冲外面的活人。因为动作太大,很多只玩偶都从娃娃机里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兰菏:“怎么了?好多娃娃啊。”
那鬼还在和老白纠缠,闻言又对着活人张大了嘴,眼睛里流出血来。
施璇崩溃地拽他:“别问了别问了,快走啊!”
兰菏:“你的娃娃不要了吗?”
施璇:“那我还敢要?!”
老白已经把那鬼给摁住了,他极为不甘地看了一眼兰菏,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人,他动静都这么大了,但立刻就被老白给拽开了,捆住打结,志得意满地道:“真是狗胆包天,名配死录还敢与白爷耍滑头,这就送你阴司去!”
兰菏拍了拍施璇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啊,睁开眼看看。”
“那不是……”施璇焦急地睁眼一看,却发现地上躺着十几只熊猫玩偶,不知道是否包括对她砸玻璃的那个,但说到玻璃……现在看去,竟是完好无损的了,她愣了愣,更加恶寒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兰菏已经走过去,把玩偶都捡了起来,抱着满怀熊猫,“你真厉害啊,抓了这么多,还不要了。走吧。”
施璇:“……”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菏的淡定再次影响到了施璇,她嘴唇动了动,虽然很确信自己刚才的遭遇不是幻想,但她决定至少现在不要说,也许跟着胆气十足的兰菏,就没事了呢。
施璇和兰菏走在回去的路上,四下无人,施璇还是比较害怕,手本来是抓着兰菏的衣角,慢慢、慢慢往前,想抓住他的手。
老白也抓着一只鬼飘在旁边,分列兰菏的左右,因为想和兰菏说话,又不便被姚盛明知道兰菏的身份,故意把舌头吐出来一大截,那纸往上一贴,沾了些口水,“啪!”一下把那鬼的眼睛、耳朵和嘴巴给糊住了。
兰菏犯恶心:“哕……”
施璇僵住了:“?”
她如惊弓之鸟,把手缩了回去,哭着道:“对不起……”
兰菏:“……”
兰菏也是胃不舒服,否则一般他是可以忍住的,他比施璇还尴尬:“不是……没事没事!”
施璇又抓回了衣角,“不用解释,真的不好意思!哥,我就是害怕,没别的意思,也没什么……我就抓这里可以吗?”
兰菏:“…………”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闭嘴。
这里太安静了,施璇忍不住一直说话,只是自然岔开了话题:“不知道依萍怎么样了,我听说野生刺猬不能圈养,不然容易死。”
老白得意洋洋地道:“看到没,这回捆上了,绝对逃不了。”
兰菏:“嗯?”
施璇:“嗯,我查到的。但是依萍如果伤得太重,放回去可能更危险。”
老白:“那当然啊!妥妥的!”
兰菏:“哦——”
施璇:“但是我又听说,白仙不能家养……”
老白:“像我刚刚勾他脑袋这招,严三求了我好久,我都不肯教他的,也是独门绝技。”
兰菏:“没听说过!”
他就这么同时对付俩,捧哏了一路,直到剧组那一堆忙碌的人出现在眼前。
“走出来了!”施璇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从未觉得这代表着加班的画面如此可爱。
“嗯,娃娃给你?”兰菏伸手。
“不要!”施璇差点尖叫,她觉得自己从此对娃娃机都要有阴影了,“你也别要了,刚才……那个……”
因为还是夜晚,施璇也忌讳着不敢直说那遭遇。
“怎么,不要那给我了。”兰菏一脸无所谓,“我拿回去给依萍垫着玩儿,还挺软的。你之前不是还说依萍邪门么,以毒攻毒,你看依萍和它哪个更毒吧。”
施璇:“咦?也行哦……”
兰菏把玩偶都堆到凳子上,老白还没立刻走,而是飘在旁边,好奇地看了会儿他们是如何工作的,“怎么你可以坐在这里呢?”
因为兰菏今晚的戏份基本已经结束了,只是在这里等有没有要补的,导演还没确认,但是老白问了这话,他就沉默了会儿捂着嘴道:“因为我只是糊糊的男三,还没有主角那么忙。”
老白立刻道:“那你还不如全职干无常,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三级跳。”
兰菏不为所动,“你该回去复命了吧,最近不是乱得很,小心路上也被劫道。”
老白哼哼唧唧的,“总得让我喘口气吧,累得很。”
正是此时,天边飘来一只蝴蝶,待近了兰菏才发现并非蝴蝶,而是纸灰。
老白捏在手里搓了几下,纸灰蝴蝶就在他手里化为了白色的纸条,老白看罢,死人脸上泛起青色,“不好,严三出事了。”
“严三哥怎么了?”
老白急道:“他就说‘救鬼啊’,正在觉慧寺那边,也不知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要去找他,你现闲着能不能一起来?”
老白拿了钱之后是很说话算话的,现在竟开口求助,也可以理解,严三急得求助都没说出囫囵话了,兰菏只犹豫了一瞬就道:“你先去,我找个地方死一死就来。”
老白:“………………好!”
……
兰菏去找王茂,和他确认了一下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就说肚子不太舒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王茂很快同意了。
本想上剧组的车,想想怕吓到剧组的人,兰菏直接在游乐园里找了个无人的储藏室,往地上一坐,魂魄离体,然后往觉慧寺去。
兰菏大老远,就看到群鬼聚集,两盏红灯笼飘在上空。
到了近前一看,严三细长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头顶上的帽子却是不知道哪里去了,坐在地上很是颓丧。
老白则正在盘问众鬼……除此之外,宋浮檀竟也在,他牵着瘸驴站在一旁,黑衣当风,金色卧鱼儿将衣袍压下来,背后是红色的寺墙,看上去倒颇有意境。
兰菏一晃神,“这是怎么了,小宋怎么也在?”
“你来了。”严三哭唧唧地道,“今儿多亏了小宋热心帮我。”
兰菏奇怪,热心这两个字怎么和小宋沾上边的,他见了鬼比自己还烦吧。
宋浮檀:“我没……”
严三:“今儿来接引魂魄,也不知哪来个家伙,趁我忙不过来,给我打抢一番,我便逃啊,逃啊……正巧见到你折的驴,那手法,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就一边求助,一边想骑着驴逃。谁知道这驴是瘸的,幸好这个牵驴的小伙儿来帮了我。但我的官帽还是被抢走了,现正在盘查线索。”
宋浮檀:“不是……”
严三:“感恩!”
“……”宋浮檀索性转对兰菏,简单道,“我回魂路上,他把我的驴抢走了,我便去把驴牵回来。”
“差不多,”严三说,“就那家伙怕了他身上的佛光,才溜的。谢谢你啊,不愧是小来的朋友,很热心。现在还留在这里一起回想线索。”
宋浮檀:“……”
……他是看到小来的搭档出现了,说不定小来也会出现,才留下来的。
兰菏忍笑道:“那还是多谢你了,这是我同事,你们远远见过一次的吧。”
宋浮檀见他笑了,自己反而没那么无语了,迅速接受道:“嗯,没什么。”
“怎么连阴差都抢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问出线索了吗?”兰菏问,“还有那帽子……”
因为宋浮檀在场,他也只说了半截。
老白郁闷地道:“没有,全都看不清,现连那厮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咱们阴差的官帽,若是活人戴了,就可以隐匿身形,半鬼一般,以前也有误拿了官帽,去占便宜的,寻常道士都没法破法。”
兰菏个兼职无常,还不知道官帽有这样的效果,但想想也有点逻辑,他想想道:“我来闻一下,有没有线索吧。”
兰菏把胡七十九的指甲给烧化了,一下就具有了胡仙的嗅觉,当然,那手也变成了毛绒爪子。
宋浮檀惊异地盯着看。
老白也“咦”了一声,“这个,不像是胡大姑娘的啊!”
兰菏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右手,展示一下:“是胡七十九姑娘的。”
老白嘀咕:“上哪又认识了个七十九……”
——胡门弟子多,他也不是各个都认识。
之前宋浮檀是和抢帽子的家伙接触过的,所以兰菏先是嗅了嗅驴背,又顺着嗅到了他修长的手指尖,“是这里碰过么?”
宋浮檀看到他低头凑近自己的手,冰凉的气息袭来,手指不受控制一般翘了翘,隔着面罩若有似无划过他微翘的鼻头,隐约凉凉的,低声道:“……是背后。”
打劫严三的家伙碰到了他垂在身后的卧鱼儿,这才被烫了一般逃窜。
“哦。”兰菏绕到他身后,又低头闻了一下,几缕头发掠过了他的后颈,随即眼睛睁大了一点,“这个,好像是……黄鼠狼的味道。”
一说到黄鼠狼,他又想起了胡七十九,不禁道:“黄门这是怎么了,胡七十九姑娘前些天,也被黄鼠狼劫道了。”
“黄鼠狼?”严三还未怎么样,老白却是神色一整,“又是黄鼠狼?!”
“怎么了?什么叫又啊。”
老白怒道:“你们还有所不知,大姑娘这几日也接报,好几起劫掠钱粮香火、打伤仙家的案子,线索都隐隐指向黄门,起初她正忙碌着,分身乏术,没顾得上,没想到愈演愈烈,现在对阴差也动手了。黄门这是想趁乱大捞一笔么?真是不知死活!”
胡七十九都不好意思去告状,竟不知她并非唯一的受害者。原来非人非鬼,也是黄鼠狼作祟。
严三听了道:“这事若是和四大门仙家有关,我倒是有了追查方向,最好是能与胡大姑娘携手。”
而且听起来,这黄皮子是丧心病狂,自己人都抢,那也不用担心妙感山上那位袒护了。
“原也该告诉她知道,不如点支子夜香,请大姑娘过来一叙。”老白肉痛地拿出了珍藏的兰菏牌香火,要燃香请胡大姑娘。
胡大姑娘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兰菏趁机举起爪子问宋浮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一下。这是胡仙送的,可以治病哦。”
指甲烧都烧了,别只闻一下味道,那不浪费了。
宋浮檀看他举着毛爪子,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是真的在梦里,但怎么会做这种梦啊?以前不觉得可爱,只是看到就想洒驱虫药的绒毛,放在小来身上,却……
烟火顺着天极飘远,向着妙感山的方向。
这时候胡大姑娘的到来,让宋浮檀确认了,应该不是梦。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兰菏已经把手往身后一背,并藏起了爪子。
胡大姑娘踏着袅袅烟火,姗姗来迟。
“哟,怎么这样热闹。”胡大姑娘看这光景,掩嘴笑道,只是兰菏看得出来,她眉眼间有些疲态,看来是这阵子忙坏了,“来老爷也在呢……”
她说着,却是脚步忽然一缓,停在了兰菏面前,舔了舔嘴唇,“是不是有刺团儿的味道?”
“大姑娘好,是我救的白仙。”兰菏打招呼,赶紧岔开话题,“我还想问你呢,要怎么判断一个白仙是不是心地善良,值得一压……”
“等等,”胡大姑娘却是眉目沉凝,再抽了抽鼻子,仔细一闻,霎时间勃然大怒,狐头狐脑地怒吼,“不对,你还养了其他的,快说是哪个小狐狸精!!”
兰菏:“…………”
虽然但是……这个时候大概应该说,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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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79,危!
大姑娘:妹妹可以,姐姐更可以!
宋浮檀:hello???
太多人问了,我要卑微解释一下依萍那个梗!《情深深雨蒙蒙》里依萍跳桥时说我的刺呢,我找不到我的刺了。她是为爱拔刺的刺猬……解释完我突然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了呜呜,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