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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车厢里面异常憋闷,陈卫东呼啦一声推开窗户,任清凉的风打在脸上,脑子一阵懵...自已都在干些什么?图的又是什么?别人重生不都是报仇吗?自已前世吃的苦、受的罪、最后也是因为...唉,这是生命的轮回还是命中注定,她的太阳穴狂跳起来...头疼......
“我还没说完呢!”陈国彬紧紧扒着车门,“有本事你就拖着我走,让大家看看你这个不孝女!”
陈漫叹了口气,停好车,从驾驶位下来,绷紧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松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要求我哪一个没满足,还想怎样,你如果妨碍我工作,公司垮了,你的一切都没有了!”
陈国彬伸手说:“再给我办一张银行卡,每月五万的生活费,一分都不能少。”
陈漫真是无语了,“您能讲点道理吗?拆迁的上千万都在您手里,现在还反过来找我要钱?”
陈国彬站在车前,双手叉在腰间,十分地不服气,“拆迁是拆迁,那是老祖宗留下的,和你没关系,给我生活费是你应尽的义务,不给我,到法院起诉你!”
大厦前人来人往,这一对奇葩父女的对话引得不少人注目,陈漫近乎哀求地说:“我要去见客户,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客户?客户比你亲爹还重要?”
陈琦小跑着过来,“爷爷,有什么事您到办公室说好吗?这里...不合适。”
陈国彬甩开陈琦的手,“少特么套近乎,谁是你爷爷?我可没有你这来路不明的孙子。”
陈琦涨红了脸,示意陈漫赶快走,重新坐回驾驶室,刚发动车子,陈国彬整个身体扑在机器盖上不起来了。
“你不能为老不尊啊!”陈漫实在气不过了,大声斥责着。
“我一个吃过牢饭的人,本来也没有脸了...”陈国彬一边说一边咚咚咚拍着机器盖子,陈漫的胸口一阵剧痛,头也不听使唤地一阵眩晕,她的手慢慢抬起来,向上伸去,风打在手上,微凉、潮湿...下雨啦?
拼力睁开双眼,真的下雨了,风裹着雨袭进车窗...前世的梦...却无比地贴近现实。
关上玻璃,陈卫东陷入了沉思,陈国彬会平静多久?这个家还能平静多久?无边无际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她感觉自已快要窒息了...公交车打了转向灯,要进站了。
在车门即将关上的刹那,陈卫东跳下车,迎着风雨向前走去,她要让这风雨冲走身边的羁绊、洗刷无尽的烦燥...也或许,只是想让自已暂时放空一切。
初秋的风和雨,不猛烈,打在脸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她有些贪婪地抬起头,任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前胸后背慢慢浸湿了,粘粘地包裹住她,随着风,越裹越紧......
突然,风停了、雨住了,陈卫东疑惑地抬头,吕良的眼睛闪着不可思议的光,“真的是你?老二!”
一把把瘦弱的人儿搂进宽阔的怀抱,附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什么都不要想、不用说,呆在这里就好,我在!”
“啊...”终于喊出来了,泪水和着脸上的雨水倾泄而下,与温暖的怀抱融为一体,一切,重新有了温度;坚实的臂膀、强壮的腰身让陈卫东有了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她用力地抱着,再也不想撒手。
“快擦擦,”王硕拿着干毛巾给陈卫东擦着头发,又回头吩咐许列,“去那边拿点蜂蜜水过来!”
吕强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老四,这是怎么啦?像丢了魂儿似的。”
吕良皱着眉头,“哥,别问了。”拉着吕强走了出去,“挑两件衣服给老二换上,不能让她感冒!”
吕强一向喜欢这个弟弟,顺从地出来,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刚从家里回来吧?是不是陈老师?”
吕良瞪了哥哥一眼,吕强乖乖地闭上嘴。
“陈卫东,你这是和自已过不去啊!”王硕闷声说,“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已,傻不傻!”
很少听到这么劝人的,也就大大咧咧的王硕能说出来,不过还挺有哲理。
陈卫东低头不语,此刻,她就是懵懂的女孩,想留在这一刻,被人宠爱、被人关注......
“换上吧!”吕良拿着衣服,眼里含笑,“我亲自挑的,保证好看,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吕良买了钢笔水后来店里看看哥哥,估算着陈卫东回来的时间,准备去车站接她,在路边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女孩,那一秒他觉得特别庆幸,庆幸自已来的刚好,刚好可以在雨中温暖她的老二,不问缘由。
陈卫东愣怔地看着吕良,眼眶充满泪水,“四哥...”
“我知道!”
我知道,简简单单三个字,轻轻吐了出来,砸在陈卫东的心上似有千斤重,那是理解、尊重,更是宠溺和承诺,眼泪再也挡不住了,滚滚而下。
吕良伸出手,多想再次把她拥入怀中,可...不能啊,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呢,王硕把陈卫东抱在怀里,拍着后背哄着:“好了,乖,不哭啦...”
“就让她...再哭一会儿吧!”吕良喃喃地说,“我想让她哭高兴了!”
这...什么逻辑?哭还能让人高兴?
陈卫东眨着一双泪眼,“四哥,我饿了...”
吕良已经猜到小丫头心情糟糕的原因,他目前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有尽力关心她、对她好、让她笑。
“去吃烧麦好吗?再来一碗热乎乎的酸辣汤。”
“嗯!”
初秋的雨不大,很快停了。空气中湿漉漉的,陈卫东猛吸两口,“爽!”
吕良的大手盖在陈卫东的头上,再次喊出了,“漫漫,什么时候叫漫漫啊?”
陈卫东被逗笑了,“你在说绕口令吗?你现在就可以叫啊!”
“这是我的特权吗?”吕良的脸上看不到应有的喜悦,“别人知道我在叫你吗?你一直介绍自已是陈卫东...”
陈卫东立正站好,“四哥,我知道就好了,”她轻轻地揪了一下吕良的衣领,“对不起四哥,答应你的饺子没有了。”
吕良刮着她的小鼻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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