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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兄,难道你不知泰山的清玉姑娘马上就要来洛阳了,花魁的竞争只怕会更激烈的。”刘敏文笑道。
“她自己都落魄了,还想要在洛阳招蜂引蝶,我看能有个安身之处就不错了。”
许泽北呵呵笑道:“怕她作甚么,姜柔那个玉面狐狸岂能容得下她,不过听说姜柔的小情郎被赶去邺城了,有个来自邹县的叫......叫吴东桂的人,好像看上了姜柔,昨夜还花费了百两黄金,只为让她单独抚奏一曲........”
“吴东桂就是来自邹县的一个小士族,今年才到的洛阳,不过出手阔气,听说画师张墨就住在城郊,还想要跟他讨要画作,结果连人家的大门都没进去,真是——”
刘敏文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就有人摔了酒杯,气冲冲跑过来,嗔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背后说我家郎君的坏话!”
“敏文酒后失言,还望海涵。”薛昀起身,对那人赔礼道。
那人冷哼一声,“你们不过是商贾之子,也配说三道四,这家青楼更是寒酸的很,什么唐小娅,还身体抱恙,拒不见客,我看是无才无貌,躲着不敢见人吧。”
“你......你个不长眼的,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许泽北摇晃着站起身,招手示意小厮过来修理这个人。
不过被薛昀拦住,仍是赔笑道:“这顿酒我请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就是请老子来,老子都不会再光顾这里,什么破地方!”那人晃了晃酒壶,发现还剩下一口酒,便仰面饮尽,然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呸,不过就是跟在吴东桂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就想贪点小便宜,上回在我家的食肆内也是吃饱后到处找事,结果没给钱就走人了。”刘敏文骂道。
刘敏行敛容说道:“少搭理他们就是了。”
“我本来是要跟你们说足球赛的事情,可惜许兄醉成了这个样子,明日再说好了。”薛昀无奈的说道。
刘敏文笑问道:“薛兄,这次我们也能去看足球赛了,是不是?”
“嗯,设了一些观众席,城中百姓想要去看都是可以的,”薛昀笑道:“而且还是免费的,我想你们可以向街坊邻居宣传一下,他们应该也想要去看球赛的。”
“这个容易,他们肯定愿意去看的。”刘敏文笑嘻嘻道:“薛兄,这回算是沾了你的光。”
薛昀含笑摇摇头,这幕后之人是不能告知他们的,世家子弟制定好规则,他只是照办而已,不管是蒸馏酒,还是足球赛,能从他们手中分一杯羹,已是荣幸之至了。
春日的清晨,一抹阳光照进窗内,纤细飘逸的兰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分外秀美可爱。
一袭天青色长袍的少年正凝神注视着这盆寒兰,他已经精心养护了数月,希望它可以早些长出花蕾。
“士瑶小郎君,南阡来信了。”南絮匆忙走进来,双手递上那封信。
陆玩接过来拆开信封,展信一看,唇畔漾起一抹淡笑,“估计吴郡太守的奏表不日就要抵达洛阳了,如此也好,连着豫章丰城那件事一起掀出风浪来,动静越大,牵涉的人越多,说不定又是一出好戏。”
原来庞敬几日前就告知了他丰城县令雷焕已被调往新喻县的消息,至于雷焕在丰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他还在着人调查。
庞家的许多生意分布在荆、扬两州,用以打探消息最为便捷,当时庞敬去往临淄拜见舅舅田学初,就是陆玩授意他去的,希望他能帮到雨轻,从旁照拂一二。
“士瑶小郎君,刚从城郊回来的小厮说,那三人本来打算昨夜潜入张司空府中,想要救出自己的同伙,可是在他们出发之前,有个黑衣人过去同他们说了一些话,他们便没有再进城来。”
南絮颔首禀道:“那黑衣人好像发现了南陌,故意绕道去了一家客栈,到了天明,那黑衣人却不见了。”
“我就说仅凭那七人还不足以成事,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大概那人就在洛阳城内。”陆玩冷笑道:“看来张司空这回要头疼了。”
“任家特意下帖邀请大爷去赴宴,偏巧大爷今日进宫去了,小郎君还要去吗?”南絮在旁笑问。
“自然要去,”陆玩负手走至门口,说道:“任家这么大费周章的搬家,我倒真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搬到了何处。”
南絮暗自叫苦:待会到了任家的新府邸,恐怕小郎君的脸色不会好看。
在府门外已经备好了牛车,陆玩叫南絮带上礼物,便上了牛车,朝任家驶去。
而此时的崔意从那拱形门直接走入了雨轻的院子,望见雨轻正吩咐惜书和怜画带上礼物,准备出府乘车去任家。
“雨轻,你还给他备了礼物?”崔意大步流星走过来,问道:“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点心吧?”
“这里面装的可不是吃的。”雨轻走至崔意身前,抬眸笑道:“悦哥哥,我们一起出发去任家好了。”
“不需要那么早,因为太近,连牛车都不必坐的。”崔意冷笑道:“难道子初兄没有告诉你任家搬到了何处?紧挨着裴府的宅院,步行就可以了。”
“啊?”雨轻惊诧,口中喃喃道:“原来阿远哥哥的新府邸也邻近裴家,这么近确实不用坐牛车了。”
崔意笑了笑,“带我去你的书房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收了不少的好字画?”
“悦哥哥,我看你对这次铜驼街上的案子不太关心。”
雨轻边走边说,“也不知道公安哥哥可有查出什么来,洛阳令那边有没有将剩余那三人逮捕归案,我也出不得府门,看来是帮不到他了。”
“你还想着帮别人?”
崔意已经走至书房内,说道:“你自己的那件案子都还没查清楚,做事还是量力而行吧。”
“悦哥哥,那日在铜驼街上,是碰巧偶遇,还是你早就到了那里?”雨轻抬眸笑道:“酒楼所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看到了才对。”
“即便看到了又如何,我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一眼就能识破他们的阴谋。”
崔意伸手从书架上拿出一卷画作,细看,却是张舆所画的那幅《溪边垂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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