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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月高挂在半空,乌云在墨色的天空如水流动,
杜宇趴伏在灌木从里,仔细观察着的山下月牙形状的小湖边用木头搭建的简易营地,这处营地选的位置非常好,完全利用了湖边小河堤坝的较高土坡搭建木栅栏,营地外是一条宽达2米的小河流过,如同一个简易的小城堡。
从山上较高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上百名披着轻皮甲的士兵围坐在篝火四周,兴致勃勃的看着篝火中间两名彪形大汉正在相互搏击,虽然使用的都是木质长剑,可是在远处也能清晰的听见木剑撞击的“碰碰”声,可见这两名大汉所使用的力气之大,如同生死相搏。
一名壮汉最后用手中木剑狠狠的击打在另一名壮汉的腰部,紧接着用手中木剑的剑柄反手狠狠的对着敲昏了疼的弯腰的对手一击,,引得四周围观的士兵嚎叫不已。
“大人,这应该就是袭击凯斯拉托勋爵的凯托卡家族的军队,你看帐篷上的鹰嘴家族旗帜,应该就是凯托卡家族的秃鹫战旗”趴在杜宇身边的斯塔图恩科指着篝火旁最为豪华的一个大帐篷上面飘扬的军旗,脸色寒冷的看着还在远处兴奋嚎叫的凯托卡家族的军队。
这次杜宇决定亲自带领刚刚结束训练的200名农民新兵去伏击凯托卡家族的军队,遭到了斯塔图恩科强烈反对,虽然这200名农民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可是要和有战场秃鹫之称的凯托卡家族家族作战,取胜的几率太小。
“新丁是无法战胜凯托卡家族的老兵的,何况里边还有13名身经百战的正统骑士”斯塔图恩科感觉自己的主君一定是热血冲昏了头,竟然准备用200名农民去和有骑士统领的战场老兵对抗。
“老兵也是从新丁过来的,没有见过血,训练的再好也是新丁,骑士又怎么样,你忘了你是怎么被盾墙逼死到角落了吗,你希望你训练的军队永远都上不了战场,你希望他们永远成为别人口里的新丁!如果你希望如此,那么你还训练他们干什么,直接被敌人砍死算了!”
杜宇口里冒出来的狠话让坚韧的斯塔图恩科哑口无言,自己的主君永远都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组建这支特殊攻击方式的军队如此,永不熄灭的魔火箭镞如此,自己永远也无法跟上主君的脚步。
“命令大家做好准备”杜宇脸色阴冷的对着身边的斯塔图恩科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这不是大家刻意的作为,所有的士兵都是新丁,训练杀人和真的杀人完全是两回事,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这也是杜宇的第一次战斗,自己也是一名战场新丁,杜宇感觉自己握着短剑的手指都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有点僵硬。
营地外围繁茂的灌木为杜宇和农民兵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全军已经潜伏前进到达距离凯托卡营地100米左右的距离,再往前就是哨兵可以发现的范围,虽然大多数的士兵都围在篝火边上,可在简陋搭建的营地了望塔上还是能看见哨兵来回走动的身影。
“你能射掉西侧了望塔上的哨兵吗?”杜宇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猎人首领克罗丽萨特,精光闪闪的眼睛让一向在山区打猎的克罗丽萨特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杜宇已经能清晰的看见在营地的左上角设立着一个简陋的马房,里边有着十几匹正在啃食木槽里枯草的战马,那应该就是那13名骑士的战马。
每当想起斯塔图恩科在城堡广场表演的流利华丽的骑士拖刀技法就让杜宇不寒而栗,如果让这些杀戮为职业的正统骑士骑上了战马,就算自己的战士再怎么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些战场新丁也绝对会倒下一多半,这也是杜宇选在晚上突袭的原因。
只要让这些骑士无法骑到马上,骑士再厉害也就不过是一个善战的步兵罢了,只要碰上训练有素的盾墙战术也绝对会被逼上绝路。
“大人,今晚的风太大了,这么远的距离要干掉哨兵很难,最少能够突进到40米内,我才有把握干掉哨兵”
克罗丽萨特看着杜宇遗憾的摇了摇头,50米外一箭射死移动的哨兵,这在无风的地段还是可能的,可是这个营地布置在湖边,从开阔的湖面吹来的大风让箭镞很能精准的射中移动目标。
“能射掉哨兵就好办,斯塔图恩科,我先潜进去干掉战马,等下营地一乱,你们就组织士兵盾阵突击”杜宇不顾斯塔图恩科满脸的犹豫,一转身消失在黑夜的墨色里,只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向营地摸去。
杜宇贴着草皮快速向前滑行,紧接着双脚一弹,如同一条跃出水面的飞鱼轻易从营地外横宽2米左右的小河上越过,几下小跳就已经贴到了营地外的栅栏外,最后竟然用手就将肥胖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如同一只趴在墙角的壁虎般,轻易的翻过了高达3米的木栅栏。
白痴领主表现出来的敏捷身法让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眼,连一向认为自己身轻如燕,视高山峡谷如平地的猎人首领克罗丽萨特都彻底服了气“这家伙还是人吗!”
杜宇翻过3米高的木栅栏跳了下来,脚下传来柔软着地的感觉,由于杜宇的动作太快,并没有引起哨兵的注意,随着刚才在山上观察的记忆,杜宇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关着战马的马房,可是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重要问题。
“这些马怎么解决啊?”马的生命力很强,除非一刀剁掉马头,直接一刀杀掉只怕很难,倒地的战马一定会引起其他战马的嘶喊,杜宇看着马房里的战马一时间陷入了困顿,马房里的几匹战马也眼睛鼓鼓的看着杜宇这个不速之客,动物的敏感总是比人要强的多。
“对,放火烧马,这些战马受到惊吓一定会四下乱跑的”杜宇眼睛突然定在了马房柱子上的火把上,然后从马房柱子上取下燃着松油的火把,再把马房的木栅栏门打开,沿着马房顶上的茅草放起火来。
湖边的夜风很大,大火很快蔓延到整个马房,炙热的火焰顿时让战马惊恐纷纷努力冲出围栏,一时风声,火声,战马受惊的嘶喊声混成一片,
看见马房这边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围在篝火边的凯托卡家族士兵在几名身穿锁甲的骑士带领下,慌乱的向马房跑来,却没发现了望塔上的士兵已经被几支从营地外灌木从里射出来的冷箭射倒。
“都在发什么呆,等着敌人来射你们啊,快,从木栅栏上过去几个人,把营门打开”斯塔图恩科手忙脚乱的指挥着这些刚刚上战场的新丁们,
哨兵已经被猎人们解决了,可这些新丁还在栅栏下面发呆,不知道冲到栅栏底下后,应该怎么办,这样自认是指挥官的斯塔图恩科气急败坏的大骂。
听见斯塔图恩科的话,同样慌乱且兴奋的农民兵们才反应过来,几个身形矫健点的开始顺着木栅栏往上爬,就在这时,营门却“吱”的一声从里边打开了,杜宇肥胖的身影从门里显现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六人一组,按照训练的那样,摆出突击阵形!记住,敌人没杀完,不许回头,回头者杀!”杜宇看见外面乱做一团的士兵们,同样气恼的大骂,这时凯托卡家族士兵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一名骑士带着十几名士兵首先往营门赶来。正在按组摆阵的农民兵甚至能感觉到对面凯托卡家族士兵破风箱般的喘气声。
“突击!”随着斯塔图恩科的大喊,30个小队组成的锋型盾墙向前快速移动,在黑夜里如同一座移动的大山向对面目瞪口呆的敌人压了过去。
“敌袭!有敌人冲进来了”对面的骑士看见黑夜里人头簇动的黑影,登时慌了手脚,虽然刚才已经从马房的失火发现是有人故意捣乱,可也没想竟然会遭遇上敌人的夜袭,竟然有人敢袭击凯托卡家族!
骑士凄厉的大喊声引来了远处正在灭火的几十名士兵,看着不断逼近的盾墙,这些老兵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沉着的摆出了两条直线,这是现在野战里,步兵很传统的队列,这样有利于把每一个士兵的攻击力都摆在正面。
“碰,碰”移动的盾墙终于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凯托卡士兵,武器敲击盾牌的声音如同敲击鼓声般连绵不觉,随着偶尔间杂的“噗,噗”声,被盾墙顶住的凯托卡士兵很快倒下了十几个,这莫名其妙的死法,让后面冲上来的凯托卡士兵骇然。
“小心,他们的短剑!这些卑鄙的杂种!”一名骑士悲愤的边倒退,边痛苦的大喊道,染血的腰部插着一把尚未拔出来的短剑,看来是身上穿着的精致锁甲卡住了农民兵的短剑,这名被“暗算”的骑士才活了下来,
这声大喊让许多已经被盾墙顶住的士兵纷纷后退,可是已经倒下了一多半,按照事前训练的那样,盾墙已经突破了凯托卡家族的防线,正在从两边向中间围拢过来,如同被包馅的饺子,凯托卡家族的士兵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这是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斯塔图恩科感觉自己快疯了,从刚才和自己交手的几个士兵来看,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虽然遭到了优势敌人的突袭,仍然沉着的组成了防御阵形抵抗,可是这一切都在这古怪的盾墙面前不堪一击。
斯塔图恩科甚至看见其中最为懦弱的一个农民兵是闭着眼把一名士兵抵在盾牌上,用短剑捅死的。
“投降!或者去死”杜宇挥手让士兵们停止了攻击,盾墙围拢组成的圆形阵形中间只剩下十几个还在抵抗的士兵,这里边只有三个是穿着鳞甲的骑士,这让一直都在提防骑士冲击的杜宇送了一口气“看来,大部分骑士并不在营地”
“我们投降,我们要求公正的待遇,我们的家族会为我们支付赎金的!”三个骑士首先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再抵抗下去没有意义,骑士的忠诚也是有限度的。
“你们的凯托卡侯爵呢?他在哪里?”杜宇对于营地里没有搜到敌人的领主很耿耿于怀,领主才是大鱼啊,这些小鱼小虾不值多少钱。
“他和斯托里卫队长去凯斯拉托勋爵的城堡谈判去了”俘虏们的回答让正在疑惑的杜宇更加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这里和敌人打生打死,自己的便宜岳父却和敌人开始谈判了,被欺骗的感觉让杜宇怒火中烧“这个老狐狸,看我怎么收拾你”
“走,把这些人都押下去,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我们去凯斯拉托勋爵的城堡”杜宇对着四周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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